东厂胡同里,两个穿着日本学生服装的年轻人和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正在寒风中搓着手。
“北京的冬天真是冷。”钱玄同伸出双手哈了口气。
“所以吾还是更怀念可以泡着温泉的东京,”周作人细细说,“没有什么比寒冬时节在温暖的池子里泡澡,然后喝上一杯热腾腾的清酒更惬意的。”
钱玄同说:“周兄真是懂得享受。”
周作人微微一笑:“过往我也不曾知道这种体会,只是在充满汉唐遗风的日本国,令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东方与西方交融的一种神秘吸引力。”
周作人与他哥哥鲁迅不一样。
鲁迅觉得自己在东京的生活充满屈辱,文章中不止一次提到日本师生对中国留学生的侮辱,最出名的就是《藤野先生》中记录的看日俄战争纪录片,斩杀中国人头的情节。
而周作人则与他相反,自始至终对日本文化极度赞美。
用一点不太合适的现代话,属于被文化入侵成功了。
如果周作人去日本农村看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态度变化。
列强欺压的可不仅仅是殖民地居民,还在不遗余力压榨本国劳动力呢。
话说殖民地的本土官员,列强也不会去欺压,说白了针对的都是普通百姓。
周作人又对钱玄同说:“你穿这身日本服装,不也是对日本国之文化念念不忘?”
钱玄同摇摇头说:“我穿它们,是怕剪了发被警察盘问,权当一身护身符。”
周作人说:“能当做护身符,不就已经说明问题?”
“周兄又要和我辩论,我可辩不过你,”钱玄同摆摆手说,“而且今天咱们是要来拜访李谕院士,顺便送上师傅的亲笔信,咱们在他大门前争来争去,院士可能会把我们当做两小儿辩日。”
周作人哈哈大笑:“你这个比喻很有章师风采。”
鲁迅、周作人、钱玄同以及那位大狂人黄侃在日本时,都曾拜入章太炎门下学习。
两人走到门口,发现没了门钉和铜环。
钱玄同疑惑道:“奇怪,这么一个深宅大院,门前竟然光秃秃的。”
他们不知道此前有人想要借这些僭越的细节告李谕,事后李谕干脆换成了最普通的宅院大门布置,啥也没有。
周作人说:“这么大的门,要敲响怕不是要用一根大鼓槌。”
钱玄同注意到门上有一个按钮:“素闻李谕院士是科学巨匠,可能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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