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这样的月亮就预示着第二日是个雨天。

虽说今晚还没有下雨，但抬着重物在山间穿行的陈老头和刘婆子已经累的全身湿透。

朦胧月色下，看不清路的两人跌跌撞撞，不知摔倒了多少次。

“哎哟喂，我的老腰诶！这该死的丧门星，死了也不消停，哎呦，老头子，歇一歇！”

刘婆子一边叫唤一边就滑坐在路边，手里抬着的麻布口袋就随手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一停，陈老头一个人也拖不动那口袋，只得轻轻把口袋放地上，一屁股靠坐在山壁上，掏出旱烟杆子“啪嗒啪嗒”抽起来。

刘婆子捶着腿，口中不停抱怨：“都怪你个死老头子，早把这小子卖了不就好了，害我吃那么大的亏......”

陈老头也不搭腔，只是烟抽得更凶了。

今晚的山上很静，只听得有山鸮在发出沉闷的叫声：“咕~咕咕~”

叫声在山中回荡，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山道上方的林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走过，踩得树枝“啪”一声脆响。

刘婆子停止了抱怨，用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声音颤抖，“老，老头子，我，我们还是快走吧！这，这山上吓人得紧。”

陈老头敲敲烟杆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怕啥子嘛，那褚家小子不也一个人住这山上嘛。”

被反驳的刘婆子横眉：“你敢跟那褚小子比？赶紧起来，一天到晚抽抽抽，迟早抽死你个仙人板板！”

陈老头慢悠悠收好烟杆子，抬起麻布袋的两个角，两人再次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

山坡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又艰难地走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个满是烂泥和落叶的大坑边。

这是以前山中野猪常来滚泥的地方，因着褚家那小子在这山中住下，这坑也就被野猪们弃用了。

刘婆子没敢放手，轻声问：“就扔这儿？”

陈老头点点头，沉闷地应了一声。

两人达成统一，一起用力，把那麻布口袋往下一甩，没多久就听见“噗通”一声，显见是到了底。

刘婆子拍拍手，再拍拍身上，轻松道：“走吧，回去了。”

随即转身就走。

陈老头望着坑底怔愣了几息，脸上看不清是什么神色，听得前面老婆子招呼，忙几步追上去了。

两人的背影在尽头处消失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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