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之上,毕玄机久久地望着林苏。
看着林苏将一杯茶喝下,看着他慢慢舒展开他好看的眉毛。
看着他望着她笑一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毕玄机微微一惊,收敛心神:
“我在思考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什么?”
毕玄机道:“你在济州论仁,顺便带了点私货,将税制改革讲了一遍,万梅山庄你论义,又带私货将法制改革论了一遍,你难道不担心大隅国将你改良大苍的手段学了去?”
林苏笑了:“所谓国策,那本身就是公开的!还能保密不成?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毕玄机皱眉:“你的意思是,如果大隅想学,他们其实也能学?”
“不!他们可以知道我们变法之中所有的环节与关键点,但是,他们还是成不了事!”
“为何?”
“因为国情不同!大苍国新朝新立,陛下跟老朝堂、老势力完全没有瓜葛,新朝班子也几乎是全新的,跟各方势力没有太大的关连,所以,我们可以不在乎各大势力的反弹,而其他国家,他们皇权的根基在于各个世家,各大势力,变法最根本的指向,就是打破这些势力对百姓的盘剥,他们敢变法吗?他们只要敢动,就是自毁根基!”
毕玄机叹服!
同样的手段,不同的国家,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后果!
又学到了!
她目光轻轻一转:“周义言,咱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不是个好地方,你有什么理解?”
“东宁费月修,大概不是一个合适的拜访对象。”
“东宁费月修,以礼而闻名天下,号称大隅在野十大宗师之首,他虽然也是昔日韩国的旧臣,但是,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他已经是李炽的忠狗!”
“从周义的言语来判断,你的分析应该没错。”
毕玄机道:“那……还去吗?”
“去!”
“明知你不可能策反得了他,为什么还要去?”
林苏道:“今天是正月十七,离阅兵还有三天,不在外围找点事做干啥?欺负欺负北地大儒就算是消遣了……”
毕玄机无语了……
你身在异国他乡,一般人是缩着脖子做人,即便骄傲点,也该是跟本地宗师搞好关系,寻求一些支持庇护,而你怎么干的?
你闲着没事就想着欺负人!欺负欺负本地宗师,算是消遣!你还是正常人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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