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严家父子(第1页)

北京,敕建大学士邸,严府。

行腔婉转、软糯细腻的水磨调在这深宅之中回荡着,视角拉近,这是一个自苏州来的昆班,连戏子带乐班约有七八个人,除此外,屋内烧着热烘烘的暖炉,一扇精美的屏风拉开,将这间厢房隔绝成了两半。

屏风外,是身段优美的戏子幽幽吟唱,屏风内,是一把躺椅,一个年过六旬,行将就木的老人,盖着厚厚的绒毯,闭目似睡。

未几脚步声响起打破这和谐安定的画面,戏班们停了下来,对着来者,一個年约四旬的中年男人施礼。

男人抬起手制止了戏班的说话,同时又虚抬两下,唱腔复起。

这男人生得富态肥胖,可此刻走起路来却恍若登云踏雾一般毫无声息,直至进了里屋,蹲到那躺椅边才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爹。”

躺椅上的老人并未睁眼,但也开口念叨了一句。

“东楼吗?”

“爹,儿子来了。”

老人睁开眼睛,一瞬间,仿佛换了人间般,房间内的慵懒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尽的冷肃。

戏曲声似乎也是戛然而止。

“出去吧。”

“是、阁老。”

戏班退下,房间内便只剩下父子二人,而一句阁老便也露出了父子二人的身份。

严嵩、严世藩!

“懋卿那,怎么说。”

严嵩作势欲起,严世藩赶忙搀扶,边走边答话。

“爹,鄢懋卿说,仇鸾的信昨日进的御史台。”

顿上一顿,严世藩继续开口:“如今北边的摩擦越来越严重,俺答狼子野心,又侵吞了整个漠南,这种情况下,皇上会动曾铣吗。”

“你觉得呢。”

“儿子觉得不会。”

严嵩坐下,严世藩便赶忙捧上茶水。

清新的茶香驱散了困倦,严嵩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

“连你都觉得不会,那皇上会这么做吗。”

严世藩于是有些迷惑:“既然皇上不会动曾铣,那爹为什么要仇鸾上疏弹劾曾铣呢。”

“仇鸾是甘肃总兵官,曾铣是陕西巡抚、总督西北军务,如果你是皇上,这个时候作为属官的仇鸾弹劾主官,你会怎么做。”

严世藩似有所悟:“皇上最忌讳之事便是以下犯上,仇鸾此举不仅不会将曾铣劾倒,反而很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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