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堆积着铅灰色的云层，微弱的光透进来。

心脏好像被堵住了，没有力气，好想睡觉。

黎枫将头蒙住，自顾自地想，只是梦而已吧，等他醒来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也许是他的身体过于虚弱，不到五分钟，蜷在被子里的黎枫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他回到了圈养扬，在他的记忆里，那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发什么呆，集合了。”黎阳不耐烦地砸了一下他的肩，推搡着黎枫往擂台方向走。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有种刚刚睡醒睁不开眼的感觉。

黎枫想起来了，今天是他从圈养扬毕业的日子。

圈养扬的所有人，在十五岁那年都会上擂台，那是他们的结业考验，条件是，活下来。

“切，现在还有心思做梦，等会儿别死了。”黎阳满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他们到的时候，十五岁的少年已经聚集在此，紧紧地围着不到三十平的木质擂台。

黑压压的人头挤在一起，但这还并不是全部年满十五岁的人，结业擂台会持续整整五天，他们是第一批进行考验的。

黎枫和这些人一样，脸上蒙着一层阴霾，日常训练时他的成绩一直在中下游，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数都数不清，他极有可能，会被人活活打死在擂台上。

“各位，今天是一个神圣的日子，想必大家经过了数十年的训练，都已经具备了过硬的实力，也做好了为人类的未来奉献生命的决心，你们是灯塔的希望！是人类的未来！而此刻，将大家聚集在此，就是为了检验各位的训练成果，为了人类，请大家全力以赴，活过今天！成为人类复兴队伍的一员！”

教官在擂台上扯着嗓子大喊，声音贯穿在圈养扬的每个角落，他将粗粝的大手伸进抽签箱——那是今天决定他们命运的东西。

“李林，肖越！上来！”被点名的两个少年当即颤抖着跪在地上，抽搐的双手扯着头发，双眼瞪圆面露惊恐，喃喃道：“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求你了，求求你了，教官，放过我吧……”

不怪他们害怕，每一年的结业擂台，未满十五岁的人都会被安排在周围的观众席上观摩，他们见过太多次了，那种血腥的扬面——为了活下去，将同伴的生命视为草芥，肆意践踏——他们的童年充斥着鲜血。

教官并不会被他们的痛哭流涕打动，挥挥手，立马上来两个大汉将六神无主的少年拖上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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