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不知他话里藏着什么话,于是反问道:“收放自如不好吗?”
陆宴尘没想到她会反问,他愣了一下,垂眸道:“好。”
说完,陆宴尘起身行了个礼,道:“既然如此,臣有一事想恳求陛下。”
“先生请讲。”叶倾怀也站起了身。
陆宴尘抬起眼来看向她:“陛下既已有了心仪之人,定亲在即。还请陛下把微臣的画像还给微臣。若是留在陛下身边,日后若被皇后看到了,难免惹出嫌隙。”
“对,你提醒了朕,确是不好。”叶倾怀恍然大悟,原来陆宴尘是在提醒她这件事。
她立即走到书架旁翻找起来。上次课上那幅画被陆宴尘发现后,她一时紧张,将那幅画随手压在了书下,后来就和这些书一起丢在了书架上,如今翻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本政略里面翻找出来。
叶倾怀将那张小像拿在手上,一边仔细检查着画像,一边走回陆宴尘对面,道:“还是先生仔细。你要不提,朕把这事都忘了。万一哪天被别人发现了可糟糕了。”
说完,她抬起眼充满感激地看向陆宴尘。
然而,陆宴尘的神色却让她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怎么说呢,陆宴尘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叶倾怀欠了他十万八万两银子似的,黑得乌云密布。
叶倾怀手上一顿,连忙低下头去查看那副小像。
这画虽被压在书下,但并不见哪里脏了,叶倾怀不禁疑惑,陆宴尘何故恼怒?
她看着手上的画,越看越觉得这幅画画得神韵俱在,实为上上佳作。陆宴尘真应该好好感激她,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将他画得这么好看了。
这画中的每一滴墨色,都凝结着她的心血,是她精雕细琢反复考量下的结晶。她画了许多遍,却每一次都觉得不够,都觉得可以更好,都觉得没能将感情融合进去。直到这最后一版成品,画中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完美得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
叶倾怀看着画上的陆宴尘,目光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她拿着画像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紧。
她突然不想把这幅画给陆宴尘了。
纵然这段荒诞的感情注定要出师未捷身先死,纵然两人的立场从一开始给这场暗恋判了死刑,纵然风云诡谲的局势从来都容不下她的女儿心事。
可她确是真真切切地喜欢过他。虽然她也恨过他,怨过他,怀疑过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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