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道黑影翻出了高墙。
顾温轻巧落地,此刻他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蒙着面,头戴斗笠。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三米高的高墙,这么高跳下来就好像从下了一个台阶,身法之玄妙只有亲身体会后才知悉。
法力加持,法诀运转,落月步第一重身轻如燕。
顺着记忆,顾温在巷子里急行,夜晚的汴京寂静无声,细雨淋淋,远处龙桥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落月步无声无息,顾温不知疲惫的狂奔,每一分体力的消耗都会伴随着道基带动的法力运转抵消,理论上只要法力充足,他能够一直跑下去,近乎无限的体力。
约莫半个时辰,顾温来到了城南,距离赌坊直线只有一个公里。
却需要弯弯绕绕,又费了一炷香时间。
忽然前面拐角处出现一个人,衣不果腹,面色泛黄,躲在巷子角落躲雨,也不知是哪来的乞丐。
顾温没有理会,他蒙着面一直往前走,步伐极快,正常人一眼便能看出异常。
但那又如何,这一路上他在巷子里碰到的乞丐流民多了去了,他们平日躲着官兵还来不及,还能报官不成?
官府那些个个挺着个将军肚的官差,也不会去管一个草民说些什么,说不准会被杀良冒功。
不能套用自己在现代的生活经验,去看待一个秩序逐渐崩坏的古代社会。
大乾的底色便是生于乱世,各求其活。
顾温也是如此,只是他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赌坊附近,胡三元的家很好辨认,门口灯火通明,两尊石狮子耸立。
赫然是朝廷大员的规格,原本应该是某个大官员的府邸,估计已经倒在了权力斗争之中,要么死了,要么被流放。顾温府邸也是这么来的,几十年前商贾可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而他住进去第一天就把原本属于权贵的门面给拆了。
也不知是胡三元是不要命,还是蠢,或者是社会等级秩序已经到了如此崩坏的地步。
顾温只能感叹一句,大乾要完。
翻身入院,前方传来脚步声,碧眼水波珠于雨中或水中有格外加持,在它的帮助下隔着几十米顾温便能判断出来者两人,步伐沉重,应是护院。
顾温没有躲避,提着木棍一路快步走去,耳目通明,碧眼水波珠散发出光彩,细雨滴落木棍化做枪头,暗红的罡气附着。
百步距离,五十步距离,二十......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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