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湛豁然抬头。
华知微撑着伞,从车厢里半探出脑袋,看着面前的这一落魄青衫客。
“风雨如晦,徐士子行走其间,可不要先病倒了啊!”
徐景湛的眼神里有震惊和迷茫,他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娇好、衣着华丽的女子,虽然乘着不起眼的马车,但还是可以想见身份不凡。
他仰起头来,看了一眼那把伞,而后看向华知微。
大雨依旧瓢泼如注,若天河倒灌熄火之势,力透衣背如醒世钟。天地之间只听得到雨声,两人一上一下,对视静默良久。
华知微脸上依旧噙着恬淡的微笑:“镇国昭宁公主,可愿投本宫门下?”
徐景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的嘴嗫嚅了一下,竟是全然没有刚刚恨不得爬进那些贵族家门的急迫感,显得十分顾虑。
华知微倒也不急,另一只手向后一探,太史绥将那卷擢英卷副本放到了她手上,她将它递到了徐景湛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道:“本公主有一妙招,助你青云而上,可?”
徐景湛依旧没有动。
华知微倒是放心的笑了:“本宫知道,徐士子因为本宫是女子颇多顾虑。但本宫对士子之苦感同身受,不愿见到明珠蒙尘。虽失了状元之名,但本宫依旧有法子让天下人认可你的才华,顺利步入仕途。高山流水觅知音,人生难得一知己。本宫亦有诚意相邀,就看徐士子是否愿意继续忍受这样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境地了。”
徐景湛闭上了眼睛。
他想到了他自幼年起那些苦读的日夜,夏日大汗淋漓而不清醒,冬日手指僵硬而不能动;他想到了他那青年丧夫,拒绝改嫁,辛苦拉扯他长大的年迈的母亲;他想到了他在每日粗陋饭食中心心念念的美好梦想……
想着想着,他抬起手来,接过了那份卷轴。
解开他,当先三个字已经让他如遭雷劈。
擢英卷。
如天书般没有答案的擢英卷。
八百多年来多少文人学士都无法参透的擢英卷。
“好巧不巧,本宫不才,恰好知道答案。就看徐士子是否顾念本宫今日这执伞之恩了。”
“还有,本宫要的是绝对的忠心,而不是单纯地帮助你入朝成为一个清流官员,希望你摈去一切之前你引为标杆的信条,若你愿意,日后本宫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本宫不强求所难。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日后午时,于城中酒楼弄春柔相见,过时不候。”
华知微看着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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