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奇了,昨日外祖父清醒的时候他还给把了脉,怎么今日又明知故问?
江宓疑惑地看了秦巽一眼。
却见男人耳朵通红,还不自在地清咳两声,她立即明白了过来,抿唇偷笑。
“已经好很多了,外祖父说要好好谢谢王爷呢。”
她这般模样,落在秦巽眼底却像是戳破了他的秘密,他忍住想要伸手揉她额头的冲动,板着脸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江宓深深觉得,这位三王爷简直就是个堵死路的高手,她轻叹一声,还是决定自己来解围。
“王爷可瞧见了门前那出好戏?”
“你说跪着的那个?”
秦巽挑了挑剑眉,神色平静,似是压根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就仿佛在门口痛打落水狗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正是。”
江宓笑眯眯地晃了晃座下的秋千,慢悠悠地继续道:“那厮居心叵测,今日携众前来堵门,被我好好教训了一番!”
少女扬起的唇角带着浅浅的弧度,秦巽垂眸凝视片刻,薄唇微勾,笑容里带着宠溺:“做的好,我本以为你会不敢。”
不敢?
江宓一愣,唇边勾起的弧度就这样一点点地收敛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秦巽忽然想起初见那晚,她警惕望着他的模样。
“原本应是不敢的。”
江宓抬起头,迎向男人漆黑的眼,就这样缓缓露出一点苦笑来。
“原先妾身太把陈家当回事,以至于他陈若初居然如今在外祖父门前也敢撒野,区区长跪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陈家小厮见我迟迟不肯出去原谅他家公子,跑出去搜罗了那一大堆士子堵在门口,还敢过来敲门给我递话,明里暗里让我适可而止。”
江宓的眼睛愈说愈红,却不是因着委屈哀怨,反倒是像两搓火苗在跳跃,透出灼热的怒气来。
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恨?
陈家这群狗东西,欺负了她,还想让她忍气吞声,凭什么!
江宓冷哼一声,眼眶泛红,她吸吸鼻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我若是就此罢休,岂非成了软柿子任人拿捏了!”
秦巽盯着江宓看,她脸上的神色变化他尽数收归眼底,男人声音骤沉,眉头紧皱,看起来竟比江宓还要生气。
“竟还敢叫你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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