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黑脸上堆出一副嘚瑟的小人得志笑容,龇着两个发黄发黑的大板牙。
他蹲下身来,把头凑近谢行言,眯眼说道:“你在茌平县城墙上辱骂老子之时,可知也有落得今日之下场?”
谢行言抬起头来,散乱的头发落在眼前,满是血污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毅然。
好歹他也是平原郡丞,事已至此,装也要装得威武不能屈,硬气一回。
谢行言抬头直视着面前的黑脸大汉:“为国杀贼乃我辈本分,只恨我一介文人,无力征伐,今日既落入你手,无需多言,唯求一死而已。”
“你动手吧,只求给个痛快,留个全尸,士可杀不可辱!”谢行言梗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闭眼等死的架势。
“大胆!”旁边数名强壮的贼匪侍卫喝骂一声,就要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甯黑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又缓缓从蹲着的地上站起。
满面堆出笑,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意气风发姿态,饶有兴致地看着跪伏在地的谢行言后脑勺,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唯求一死而已?那谢郡丞便选一死如何,我这里为你准备了几种死法。”
他说着,伸出左手,一一扳开手指头如数家珍:“某家俗人粗陋,还请谢郡丞不要见笑,只记得有五马分尸、活剥人皮、大煮活人、凌迟……”
说到这里,他又好心地补充道:“对,凌迟,凌迟三千刀!这才有意思,如果没到等上三千刀断气了,我就杀行刑刽子手给谢郡丞您陪葬,如何?”
谢行言虽然还有几分硬气,但也只求死个痛快,如果真的要受尽折磨屈辱,生不如死,他定然是熬受不住的。
他身上开始颤抖,口中兀自骂不绝口:“甯黑,你个恶贼,丧尽天良,荼毒百姓。今日我虽死,然你日后必也难逃国法制裁,当受千刀万剐之刑。”
“国法制裁?”甯黑一愣,呆了半晌猛的一个冲步向前,抬脚对着谢行言胸腹猛踢,力道凶猛。
不几下,谢行言一介文人,身体羸弱不堪,早已吃痛不过,双手捂着肚腹,口吐血沫,歪身瘫倒在地。
“国法制裁!狗日他娘的,还敢跟老子叫板,说什么国法制裁!老子们这些底层百姓们受这破落朝廷和狗官们百般盘剥欺虐,都要活不下去了,又有谁来为我们主持公道,制裁你们这些狗官们?”
甯黑边骂边踢,势如疯虎。
待十余下后,他突然停住,猛地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被包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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