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哭了一会儿,见董锵锵并不出言劝阻自己,心中既疑惑又不快,不快的是董锵锵很不懂人情世故,没有主动安慰并给她提供几个台阶,疑惑的是董锵锵只是沉默地听着,似乎根本不担心接国际长途花钱的事,因为她并不知道德国手机号都是单向收费,只有拨打的人花钱,而接听的人并不用付费。
但即使她不知道这些,也知道自己打的国际长途每分每秒烧的都是真金白银,她的眼泪就算再值钱,也还达不到这个级别。她只能一边拭泪一边哽咽着质问董锵锵:“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么?”
“阿姨,如果您不相信我,我说再多也没用。如果您相信我,我刚才也已经跟您说了,是陆苇不想让您和陆伯伯担心才这么做的。如果我有意欺骗您,我就不用给您汇钱了。您想想,有主动给别人汇钱还汇了好多次的骗子吗?您就是报警警察也不信吧?”
陆母被董锵锵噎得哑口无言,有心反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静默片刻后,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小董啊,其实也不是阿姨不相信你,只是你做的这件事……太不合情理,不得不让阿姨怀疑啊。”
“阿姨您说的对,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向您道歉。”董锵锵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门儿清,如果不是孙涛亲自跟自己走了一趟女子监狱亲耳听到陆苇那么说,自己这回肯定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算了,你也是好心办坏事,阿姨不怪你。”陆母忽然摇身一变,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不过阿姨想问你,小苇真说不想让我们去德国看她么?”
“是的,千真万确,领事馆的孙涛先生也亲耳听到陆苇这么说了,他可以证明。”
“那小苇知道她父亲又住院的事么?”
“嗯,这个……”董锵锵一时不太确认上次和孙涛一起见陆苇时孙涛到底说没说,“我确实不记得了。”
“那好,阿姨希望你有空能再去见一下小苇,同时告诉她,家里需要她的支持。”
“阿姨,如果您指的是陆伯伯看病和陆杉上学的事,上次陆苇已经托我给家里转了最后一笔钱……”
“哎呀,那都是什么时候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再说什么叫‘最后一笔钱’?现在家里开支很大的,你总不能让我又照顾病人又照顾孩子还同时出去挣钱吧?”意识到自己的谈话对象不是陆苇,陆母马上自我纠正,“我不是针对你哈,小董,我就是说……这么个理,你说阿姨说的对吧?”
董锵锵有些震惊:“可是陆苇现在在监狱,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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