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锵锵和老白的注视下,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再次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云哥披着毯子,从卫生间里一点点地挪了出来。她的步伐极慢,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她仅存的气力,但凡是能见到她动作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艰难。
她披头散发地朝前迈了两步,一个站立不稳,猛地摔倒在沙发上,董锵锵和老白这时才发现她的脚上并没穿鞋。
她一手扳着沙发扶手,试图坐正,她的长发在脸前晃动,遮住了半边脸,而在另外半张脸上,虽然没开灯,但董锵锵还是能看到她额头和眼角的伤痕,微肿的脸颊,以及鼻孔和嘴旁触目惊心的血渍。
董锵锵想安慰她两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郁闷地瞅了眼老白,用眼神示意老白去说,哪知老白却把他拉到一旁。
老陈这时半坐半靠在书架旁,脸色煞白地托着手腕发呆。
老白低声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董锵锵冲沙发轻轻扬了扬下巴:“她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说话间就要开始拨号。“我现在就报警,让丫等着吃牢饭吧。”
哪知他刚按下“1”键,老白的手已经盖在了他的手机按键上。“不要报警。”
“不报?”董锵锵知道老白素来考虑得周全,他这么说肯定有自己没想到的地方,“为什么?”
“如果你报警,警察抓走他,那云哥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老白说着警惕地瞄了眼老陈,老陈依然坐在原地没动地方。
“那不报警云哥能得到什么?”董锵锵没听懂老白的潜台词。
“钱。”老白盯着董锵锵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董锵锵恍然大悟,“私了?”
“虽然云哥受了伤,但德国警察抓走老陈也不一定就能给他定罪,这种事如果要定罪需要很多证据。万一,当然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最后警察无法给他定罪,那云哥遭遇的这个破事又算什么?”老白轻声道,“不如让老陈出笔钱……”
“所以你是说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董锵锵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样对云哥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云哥受到的伤害已经存在了,即使老陈最后被扔进了监狱也无法改变这一点。”老白显得极有耐心,“倒不如想办法让云哥不白受罪。”
“所以就让他出钱买平安么?”董锵锵望着老陈讥讽道。
他说话时,老陈正好往他和老白这边看,不期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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