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元当场提出这样要求,语气、动作中无不透露轻视态度,却无人敢做当场拒绝,甚至有人心中已是盘算起其中好处来。
不管众人心中如何考量,这一场陛见终于结束,其后虽在垂拱殿中设宴款待,赵明枝并不出席,只赵弘捏着鼻子强逼自己坐下。
乞元对着夏州太上皇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忌惮面前这一个才登位不久的小皇帝,随口答了几句,到底估计两国颜面,还算做出面上恭谨。
左右自有官员作陪,但酒过三巡,也不知是那乞元醉后失语,还是刻意为之,其人举着手中杯笑道:“还是南朝繁华,这样酒水,便是兴庆府里头最好酒楼也难酿出来——虽有了许多京师酒匠,也不晓得是不是用水不同,造出的味道总是差点子意思……”
他一面说,一面扬手又胡乱指了指,道:“不但酒水,便是吃食、用度,也是南朝最为奢靡,另有人物,果然南朝最妙,不过我国得那许多南朝美人,先前已是以为十分满意,后头才晓得原来不过寻常颜色,真正明珠,仍在京城……”
“我皇勇武,自当要有最好美人,正好借由今次进京,一来偿我皇心愿,把人弄回兴庆府,北朝虽然不比赵晋奢靡,造个好院落,用你们晋人说法,便是金屋藏娇了,倒也不是不行——这十万银两、十万绢,就当便宜了美人,也还能得两国结长久之好!”
他一番言语十分胡乱,但一旁副使本来举箸,此时也只好放下筷子,举杯陪笑道:“南朝酒水果然上佳,把我们一行人都吃醉了,说些醉话,诸位多多谅解,莫要计较!”
那乞元也自知失言,眼见席间人人面色难看,也不想当场同晋人闹翻,当即伏案一扑,把头按到桌面上,就当自己已经醉倒,其余事情,尽皆不管。
这宴席自然不欢而散。
赵弘本已是一肚子火气,等狄人使团全数离开,终于把身后椅子重重一推,抬头大声对着殿中众人道:“这样货色!还敢想要娶朕的阿姐??而今人还在京城,又只是个使者,便敢如此嚣张,如若回得兴庆府,更不晓得会是什么德行!”
张异一言不发,而杨廷则是皱着眉毛,也做沉默,至于其余大臣,更无一个附和,却也无人出声。
见得众人如此表现,赵弘自觉已然猜透他们心中所想,一时更为愤怒。
比起狄人做法,毕竟异族敌邦,又因先前大晋一惯膝盖软,跪得惯了,有今日结果,既打不过,除却牙齿和血一并往肚子里吞咽,也只能先忍一时,可朝中文武官员,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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