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这满身酒气的,不换身衣裳再走吗?”徐筠追上她爹,夺过他怀里的皮子。
徐秀才抚额:“瞧我,真是有点儿醉了。”
酒桌上替上官挡酒的活儿,真不好做,还好家离的近可以稍做洗漱,不然下午没法儿在县衙见人。
他正待回房时,厨娘虞妈妈慌张来报:“老爷,姑娘,沈姑娘家有贵客,门房寻她回去。”
沈小叶不知是谁,但被虞妈妈称为贵客者,应非寻常之人。
她与徐家父女告辞离开,这边徐筠送她到门口,抬眼就见陆宅外站着好几个牵马的壮汉,个个头戴大帽,穿着红贴里青罩甲,脚踩官靴。
徐筠只瞄一眼就缩回门槛后,“小叶,你,他们?”你真的是拱卫司暗探?
“没事,熟人。”沈小叶一眼就看见壮汉中一人,是许久不见的孙弥孙总旗。
她拍拍徐筠让垂首的厨娘把人带回院内,自己径直跟着白大爷回来。
进门前,还与孙弥等人道:“大家进来喝杯茶?”
“不了,我们马上要走的。”孙弥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再多言。
沈小叶不强求,与几人点头后进门,她在倒座的会客厅见到了夏护卫,连忙道:“夏百户,我去把牛犊的银子取来。”
“不急,我来还有别的事寻你。”夏护卫比孙弥痛快多了,他道:“我想跟你拆借五百两银子。
下边有个弟兄办差时出了点儿差错,急需补上这个窟窿。
这银子我会立下字据给你出利钱,明年的今天还你。”
娘的,差事办完后,他非得去把那处地方犁一遍,看哪个不长眼的毛贼竟敢调包到拱卫司身上。
他找别人担心事情捅出去成为把柄,刚好有人提起沈小叶回来,他想着商人银钱宽松,就赶在午饭后登门。
“不必讲什么利钱,我去给你拿。
不过金银不一,回头你想换得找钱庄。”沈小叶半分没有犹豫的,看来方才孙弥欲言又止的正是此事。
大家一同经历过风雨,当初百多头牛犊,对方只听自己一个口头承诺就交给了自己处理,她信得过。
夏护卫深吸一口气:“大恩不言谢,我现在就写字据。”
此事不好找外人在场,但他把手底下包括孙弥在内的几个心腹叫进来见证。
沈小叶在守着银子的小玄猫撇嘴时,很快把银钱抱来,包括先前百多头牛犊钱,当然,一箱铜钱不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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