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庭闻言,蹙眉:“郑明毕竟是郑贵妃的胞弟,皇上表面上不说,可对沈家还是颇为忌惮的,你别去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时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她摇头:“我看你现在就是一副不搞死他不罢休的模样。”
有这么明显么?
沈时初干咳一声,换了副表情:“他可是雍王的人,我怕得很。”
“呵,你会怕他?”顾澜庭满脸的不相信:“不过雍王最近听说也不好过。”
“嗯。”
他懒懒地应了一句,尾音微微上扬,看样子似乎是早已知晓此事。
顾澜庭一怔,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预感:“难道,这也与你有关?”
私动皇室中人,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只需稍动手脚,便能给他安上一个谋反重罪!
“你私下探查雍王行踪,就不怕北镇抚司找上门吗?”沈时初不否认,笑着反问。
“你不要命了!”顾澜庭真是要生生被他气死了:“他哪里惹到你了?”
他怎么没有惹我?沈时初看着她的眼睛。
“放心,我没有动他。”
他只不过是添了把火,就当是给某些想让雍王难堪的人一个顺水人情。
见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她这才松了口气:“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他顿了顿话语,倏地扬起眉角,带着几分不确定:“我?”
她微一点头,面色很是凝重。
沈时初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根,他仰起头,眼底的笑肆意张扬。
边疆不安,朝廷虽然器重武将,可也不会任由手握重兵之人脱离掌控。忠心耿耿却被当作棋子一样扣在金陵,她深知他心里多少是有怨气的。
而如今大晋朝局暗流浮动,萧家和郑家早已是雍王一党,宁王单靠手里的南衙十二卫是不够的。
“哎,也不知我们能安宁多久。”她一声叹息,忽觉握惯了刀枪的手有种无力感。
“沈将军,”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有一天,你的义父要你把剑对着我,我们……”
“喊他一声‘义父’,是感念我父亲不在的那几年他对我的照顾。我父亲与萧家虽然也有故交,对外,我也被说成是萧家的养子,可真正有恩于沈家的人,是顾老侯爷。”
他的眼神严肃且坚定:“沈家的这把剑对着谁,也不可能对着顾家。”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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