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微笑道:“取来我看。”
张海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些贴身藏着的账簿以及书笺,呈到邓健的面前。
邓健只扫视了一眼,笑了起来:“这样看来,这就都对上了。”
张海诧异地道:“使君的意思是……”
邓健含笑着,突然从书架上,取出了一部书,将这书翻开,居然从中落下一些供状下来。
他将这些统统摆在了案头上,道:“这上头,倒是有不少县中之人的检举,有你的账簿和供词,还有巡检王振、司吏李涛人等的陈词,噢,这里还有一份仓大使陈敬的出入记录,我看看……果然,人证、物证都搜罗的差不多了。很好!”
张海此时是惊得下巴都要落下来了,他伸出脑袋,果然看到邓健摊开的一些纸张之中,有一些熟人的笔迹。
他方才只听邓健说他张海来晚了,有人已捷足先登,还不以为意呢。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人……不,是有很多人……
邓健将这些东西都收拢起来,这才道:“这样看来,火候差不多了。既如此,张海,你速去寻王巡检,让他调十几个武吏,速来衙里听令。再去知会司吏李涛,让他来衙堂速记。”
张海只觉得云里雾里,却又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慌忙爬起来,边道:“是,是,下官这便去。”
说罢,狼狈地冲出了值房。
“爹,这是啥意思……”邓千秋皱眉:“儿子有一些地方不明白。”
邓健叹道:“千秋,你还小,有一些龌龊的事,为父真不愿和伱说,你自己慢慢领悟吧。此等事只有自己体悟,别人教授不得的。”
说着,邓健又道:“去取我的官靴来,我要正衣冠。”
邓千秋:“……”
不过邓千秋还是愉快地去提了靴子来,邓健已头戴翅帽,将身上的禽兽官服扯的笔直,穿了靴子,当即迈着方步,还交代道:“你不是县里的官吏,待会就算要看热闹,也只在衙堂外看,不得越公堂一步,公堂之上,没有父子。”
……
“啪……”
已是升座的邓健手持惊堂木,狠狠一拍。
衙里一些胥吏,不由得为之一惊。
邓健随即端坐,与此同时,却是王巡检凶神恶煞,领着十数个巡检司的兵丁来,将这公堂围了。
邓健大呼:“来人……捕县丞刘吉!”
一声号令。
居然早有人将刘吉从刑房‘请’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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