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巷在熙州城偏西南处,并无多少店铺,只有几处宅院。周静德宴请他的宅院也属其中之一,室宇严邃,院内种了几株樱桃树,虽比不得周家祖宅那般富丽堂皇,倒也还算清静住处。
周静德年长晏可际十岁,今年正好二十五岁,他是熙州左別驾周学安第二子。若说起来,他们这一支才算长熙周氏长房,大师兄周静心反倒是旁支出身,不过周静心的父亲周桓翼公是太祖高皇帝的谋主,虽然周静心早孤,但在高皇帝的庇佑下,他本人也做到了游骑将军,所以周家长房自然不敢有轻视之意。而云亭门从创派之初,便与周家交好,所以周静德待他也颇为热情。
待入了屋内,周静德便让一位浓妆艳裹的女子前来拜见,晏可际才知周静德是养了外宅在此。只是晏可际不知道周静德为何要让自己在此处见他,而不去周家祖宅,总不会为了见识一下他的外宅吧。
不过饭食总归是不错的,虽不过是寻常的鲜鱼嫩鸡,时新菜蔬,但收拾得颇为精致,酒则用得是元北本地的白石溪,对比起前些日子的营垒清苦,那就更不错了。
待酒过三巡后,周静德总算唤退左右,道:“本来欲要在家中设宴,不过父兄都不在,家中又规矩甚多,所以到这鄙陋地方,还望遇时莫要责怪。”
“有劳兄长费心了,何敢责怪。”
“我今日听说南边千锋岭要起些事情,不知遇时可否听说。”
晏可际当然听说了南征之事,不过这些都还只是军中传言,而且前些日子二师兄还专门下令不许再传这些事情,因而军中对这等事情也尚是真假未定,熙州远离千锋岭居然也知道了这等传言?
“当然有说要的,不过年年都有说要的,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
“莫要欺瞒小弟,我给遇时说,我也有为国效力之心,不过我也不会什么武功。但近日,有位谭家兄弟来访,他弄到一批玉台山出产的铁矿,品质甚好,若是前线欲要打仗,那这些东西便大有用处。”
晏可际觉得奇怪,谭家位居坪州,那里离玉台山更近,谭家也是元北大族,但不是以诗书传家,而靠的是与五兴派的关系,和对玉台山商路的把持。南军府有时也会借谭家之手,购买玉台山的铜铁,不过卖便是卖,问千锋岭打仗干吗?这是欲要囤积居奇吗?
“我想军中自有人负责这些事情,我对这等采买之事并不熟悉。”晏可际回道。
“五哥回周家的时候,我也问过他军中之事,他也是三缄其口,想来还是信不过家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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