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盐场后院。
昨夜箫承嗣是搂着箫尘睡的,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只是在夜里,箫承嗣口中传出模糊的呢喃,似乎是在喊爹,喊娘。
这些声音落入箫尘耳中,就像一把把钢刀狠狠的往他心上戳。
他侄子长大了,可儿时留下的那些阴霾,恐怕永远也散不去。
作为帝王,箫承嗣要精读百家诗书,要文韬武略,要处理政务,这都没错。
可童年的记忆也甚是重要,箫尘也不想侄儿成为一个每日只知政务,天天就想着怎么把权利牢牢攥住的人。
那样太累,也很容易走极端。
这一夜,箫尘想到了很多,找到了许多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几乎没怎么睡。
但第二天醒来,他还是精神抖擞的。
此时刚用了早膳,箫尘让欧阳荣找了一匹马来,将箫承嗣抱上去,亲自牵着在院子里来回走。
箫承嗣脸上全是兴奋的笑,他手里紧紧的抓着缰绳,眼里也有点紧张。
“别怕,你如果怕,马儿会知道的。”
箫尘轻声对箫承嗣道:“你相信马儿,马儿就相信你,放松一点。”
“嗯。”
箫承嗣轻轻点头,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
说的简单,可坐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箫承嗣越是在心里劝说自己别紧张,他就越是紧张。
好在欧阳荣找来的这匹马还算温顺,如果换了性子烈的马,恐怕现在要尥蹶子了。
在战马上骑了一个时辰,箫承嗣才大概掌握了操纵马匹的方法,此时已不用箫尘看着了,换了欧阳荣牵缰绳。
“欧阳荣,你放开缰绳,朕自己能骑了。”
箫承嗣看着欧阳荣,开口道:“一直牵着,它都跑不起来。”
“您可别了。”
欧阳荣吓了一跳,道:“万岁爷,臣要是松开缰绳,殿下怕是要扒了我的皮。”
“您没看,臣不想再殿前兵马司干了,殿下看臣的眼神儿都不对。”
“那还是不是你自找的。”箫承嗣笑着趴在马背上,双手搂着战马粗壮的脖子,朝欧阳荣道:“殿前兵马司,那可是多少人削尖了头想去的地儿。”
“二叔千挑万选才选了你当指挥使,你要撂挑子,他没踹你就算不错了。”
欧阳荣闻言,偷偷的看了箫尘一眼,见箫尘此时正坐在凉亭里喝茶,没往这边开,这才低声对箫承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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