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晏良娣乃左羽林卫中郎将晏锦亲妹,才情了得,中秋时从家乡睢阳赶来探望父兄,恰被帝后相中,至此留在东宫,一则为太子妃分忧时常督促太子,二则与晏家结为姻亲得其助力。
“儿臣......”许玦心中矛盾相击,若皇帝不提,这事便搪塞过去了,偏在这宴乐场合对众宣布,倒像是诚心要他接受。
他曾许诺过与韦玉翘一世一双人,言犹在耳却不得不背叛。平心而论,他对闵红荼的确也称得上喜欢,两位女子都曾给予过自己不同层面的关怀,只是自己先选了玉翘。
“母亲逝世不久,儿臣实在没有娶亲念头,晚两年吧。”思索再三,许玦决定再推诿一番。
皇帝脸色倏尔下垮,不悦道:“这是圣旨......当初你如何求取宁王妃,如今朕便以同样的方式让你纳了闵女官。”
那时许玦还是个不受重视的透明人,皇帝常有思虑不周之处,以致他亲自请求婚姻之事,定要娶那五品秘书丞之女。外人只道宁王对王妃一片痴情,只有皇帝明白是身孕难以隐瞒,否则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这大殿上多是不明原因之人,可许玦一贯心思敏感,刹那间便察觉出皇帝话中含义,讶异之色险些浮出表面。
“儿,儿臣遵命。”许玦冷汗乍起,双腿也有些发虚,他暂且搁置了其他念头,一心只想找到闵红荼问个清楚。
好在皇帝言辞坚定不容他人反驳,大有强制之意,将他这儿子撇了个干净。
“玉翘,圣意难违,我......都是我无用,人微言轻,你若心有愤懑,回府后尽可责打,万不可憋在胸间......”许玦落坐后不断安慰身旁怀抱幼子的玉翘。可对方沉默良久,仅一只手还微动着,轻拍怀中酣然入睡的煜儿。
她不肯出声,许玦就在一旁祈盼,直到听得一声长叹。玉翘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僵笑道:“夫君得陛下重视,这是好事,死磕情爱只会一辈子屈居人下,玉翘总不能盼着你永无出头之日吧。”
话音虽轻,但许玦还是听出其中浓烈的无奈与退让,她宁愿许玦态度强硬地宣告纳妃,也不想他搬出“圣意难违”来彰显自己的无辜,这与绑架无异。
姐姐的一举一动,纾雅皆看在眼中,今夜能向他妥协一回往后便有无数回,恰如柳呈章为她母亲造出的八年阴影。
“为何陛下一定要为阿玦纳侧妃?难不成那名女官真就如此手眼通天,哄得陛下言听计从?”魏垣满面沉郁,眼神扫过旁桌,又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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