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花园,许玦领着几人径直前往曾经自己所住的寝殿。自他搬入宁王府,这儿便空置着,卢昭仪下令不改陈设,按时除尘,只待皇城设宴时他能得机会小住宸元宫。
这间屋子魏垣与许瑜也已来过无数次,再度踏入,一如幼时。唯一不同便是多了个伍必心。
许玦对此人了解仅得寥寥,只知魏垣回肃州后方才结识他,再见时他们已是形影不离,如今魏垣已对他信赖有加,就连这场不宜外扬的秘议也要邀他入内。
“出事之前,我的确去过东宫,恰巧碰上梁王……”许玦正襟危坐,神色凝重前所未有,俊俏的面庞更添苍白,凑得一副楚楚可怜之相,“表兄查出了什么,此刻尽可直言。”
“恰巧?”魏垣不以为然,沉重吐息道:“所以你也恰巧帮了梁王一把,替他下药,引太子胡言乱语?”
许玦视线轻扫众人,最终落到未置一物的桌案上,此刻魏垣隐有诘责之意,许瑜更是眉头紧锁。午间入东宫后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跑过一遍,他沉吟半晌,酝酿出自己的说辞:
“我去时,梁王已在东宫,仿佛是要向太子借些书,那时福慧公主不愿被嬷嬷们带去午睡,在书阁中玩闹,之后我便暗中发现梁王身边的宫婢给了公主点心,哄她出去,此事千真万确,至于表兄所说‘宫人不知公主收过点心’,阿玦不明。”
他答得含糊,乍听之下也像真事,况且太子醒转后未曾提及许玦,公主也说点心是梁王侍从所赠,唯一破绽便是那糕点乃宸元宫独有。
魏垣眸色深沉,对方眼神中透出的那股无辜,险些让他信了,凝神片刻,吩咐道:“必心,将你发现的说出来。”
伍必心得令,躬身行礼后从衣袋中取出油纸包,摊开后正是与方才茶点相同的豆糕,“这便是福慧公主手中的点心,与昭仪娘娘招待我等所赐的一模一样,其中掺的余甘果整个京城难见鲜果,通常都是风干制药。”
片刻的缄默为许玦挂上满面阴云,进退两难时,魏垣沉声开口:
“他不得机会入宫,都能辨出两份点心出自一处,我曾在宸元宫住过十年,怎能辨不出这儿糕点的滋味,可我却没想到阿玦你竟疏忽至此。你可知这包东西若不带回,东宫的人查起来,便是牵扯宸元宫的铁证。”
许玦脑中一霎空白,稳定心神后,才明白魏垣口中那句话实则是在诈他,只待他乱了方寸,自请详谈。
宸元宫有一名云南御厨,自南诏建国后便不再归乡,十数年来一直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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