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刘培文把稿子放到了正伏案给新稿件做批注的张德宁桌前。
这一声“啪”轻快有力,又不失愉悦,虽然并不连续,但是也展示出了拍稿者此时略带几分自得的轻松情绪。
“啪!”
张德宁猛地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稿,直接把手中的笔拍在桌子上。
这一声“啪”短促而高亢,有一点点金属的鸣音,连带着的是桌子的闷响,极大的表达出拍笔者此刻工作被打断的不忿与打工人劳累多日心中的酸楚。
张德宁看了一眼刘培文拍在桌子上的那沓稿纸,抬眼盯着刘培文,“改完了?”
“改完了!”
张德宁略有些惊讶,燕京文艺的用稿要求在全国文学期刊中也是不低的,刘培文居然这么快能改完,让她有点怀疑修改成果如何。
像刘培文这样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作家她见过不少,比如燕大的程建功、罗一和。
这类年轻作家心里最重要根本不是稿费,而是理想主义的释放。他们对于自己的作品文字最是重视,对于编辑的修改建议那是万分抗拒,哪怕为了发表终究要修改,也是抓耳挠腮,枯坐多日无法下笔,总是觉得自己写得哪哪都好,改了一个字就失去了通篇的灵魂,脑海中更是无一字能够替代要删改的内容。
而需要删改不少篇幅来精修调整的刘培文,二十岁的刘培文,居然就花了一天?
“我一个下午就改完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又誊抄了一遍,你看看吧,提提意见。”刘培文此刻云淡风轻。
接受了张国威连续的肯定和明里暗里的羡慕嫉妒,他这两天也体会到了开上路虎去找兄弟的快乐。
四个字,人前显圣。
此刻面对张德宁,他心中也颇有这种心态。
张德宁拉过一张椅子,让刘培文坐下等,自己则是看起了稿子。
由于是再次审稿,她看得飞快,只集中看修改的部分。
半晌,张德宁终于抬起头来。眼神中都是认可,“改得挺好,我觉得行了!”
“这么说,能发表了?”刘培文面露喜色。
发表都近了,稿费还远吗?
“走,跟我去见主编去,没问题的话,就是排稿,等着发表。”张德宁起身,拿起稿子,领着刘培文再次去见周燕茹。
“改完了?小刘你效率真高啊!”周燕茹也颇为吃惊。“我们这里好多作家,改稿能改一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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