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锁春斋。
谢望山穿了一件绛紫色的交领常服,坐在院中边赏月边喝酒。
李贰从外进来,禀道:
“世子,夫人的乳母进府了。”
谢望山抬头看一眼时辰,不屑道:
“此事与我何干?来便来了,不过就是个婆子,也够不上身份要我去亲迎。”
李贰见状,讪笑一下,抬眉道:
“世子不是因为无法探清夫人心意,屡屡叫苦不迭吗?小人自作了主张,特意在送去厢房的茶中叫人做了些手脚,只要世子趁机与夫人欢好一番,到时夫人还不是任由世子您拿捏?”
谢望山闻言,酒醒了大半。
欣喜之余,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妥当。
他坐回椅子上,脸色沉沉道:
“想我堂堂侯府世子,竟为了与妻子同房还要做这种手段,此事传出去实在没脸。”
李贰本就为了讨好主子,见谢望山不答应,忙劝道:
“世子这样想便错了,夫人与您本就是郎才女貌,又加上夫人脾性寡淡,小人不过是顺水推舟,不算是耍手段。”
闻言,他又起身欣喜道:“当真?”
“自是真的。”李贰信心满满道。
“可时下,二门已落了锁,如何进去?”谢望山惆怅道。
李贰将怀中的钥匙掏出来,道:
“世子放心,小人早已安排妥当。”
谢望山登时来了精神,喜道:
“好你个李贰,咱们走,快走!”
*
厢房内烛火通明。
谢望山提袍进门,正好看见苏意正安静地躺在榻上。
烛光之下,她细腻的脸颊仿佛刚落过一层冬日大雪,透亮而白皙。鬓角几根不安分的青丝攀上下颌,整个人给人一种清透恬静的温婉感觉。
谢望山眼眸流转之间,上前几步。他抬手,刚想将其薄被掀开,却被若春抬手拦住。
“世子要做什么?”若春警觉道。
谢望山面带微笑,道:
“你们都是意儿的贴身侍婢,自然应该知道事事以意儿为先。现在已至子时,让意儿歇在此处,成何体统?”
若春犹豫片刻,也明白谢望山的意思。
她沉声道:
“既如此,那婢子便将主母背回宝香堂。”
说着,她便示意若水过去搭把手。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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