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飕飕的沿着窗缝钻进来,一向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却难得出现在了一旁的古檀小桌边。
唐瑜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墨发被一根玉簪竖着,一眼望去仿佛不沾尘埃一般。从前是太子的时候唐瑜就多着明黄、朱红衣袍,继位之后更甚从前,因此这么清淡的颜色出现在唐瑜身上,倒是十分贴切如今唐瑜的情形——
疾病缠身,处境凄惨。
小侍官担忧的将窗户关紧了些,这才转过身来劝唐瑜:
“陛下,奴再为您披一件衣裳吧?”
虽说到了春日,但还是马虎不得。陛下本就畏寒,现下时节反复,若是再染上了春寒,恐怕陛下这身子真的会撑不住。
唐瑜手边翻着书,懒散的摇了摇头,示意小侍官不必费心。
冷倒是不冷,只是比起这个,唐瑜倒是更关心如今外面的情形。
自从那日霍岑寂来看过他之后,守着寝宫外面的侍卫又多了些,根据泽水的描述,大概用“里三层外三层”来形容也不为过。
虽然霍岑寂并未说明,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如今被软禁在了寝宫。
偶尔进出这里的也只有他身边贴身的侍官,至于旁人,他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不过即便是如此,霍岑寂似乎也不曾亏待过他。
流水般的膳食不间断的送来,连带着还有不间断的汤药,如今看来的确正如霍岑寂对他说的那样——
他会让自己好好活着,然后亲眼看见这江山易主。
想到这个,唐瑜来了几分兴致,抬头看向小侍官问道:
“如今外边是不是……已经开始准备了?”
自然是的。
如今朝堂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摄政王虽说是借着陛下病体未愈的理由代为执政,但是任谁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暂时罢了。
听说钦天监已经将选好的日子递了上去,而摄政王的部下则是开始准备起了登基的事宜。
如今就连宫里的小宫女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陛下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
小侍官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但回答唐瑜的问题时语气却又变得模糊不清:
“陛下,奴也不知,若是陛下想知道,奴这就让泽水去打听打听。”
尽管这么说,但是小侍官知道陛下绝对不会让他们去干那些。
果不其然,他刚这么说完,陛下便对着他摇了摇头。
“不必了,或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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