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黑暗中传来一声被压抑了声音的小小惊呼。一个人影跑到流朱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后放下了心。“她没事吧?你怎的下这样重的手?”
“呵,放心吧,只是按了穴位让她睡过去了而已,不碍什么事儿的。”青面獠牙的面具下传出来的竟是个清越的女子声音,声线中带着明显的寒意和嘲讽。
这声嗤笑刺痛了浣碧的耳膜,激得她的手都颤抖了一下。她怕自己的冒失弄醒了流朱,可若流朱按现在的姿势躺上一夜,明早起来必然会落枕。于是她帮流朱调整了个看起来舒服一点的姿势,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有意思,对自己的姐姐都没这么在意,下得了这样的狠手,结果对这么一个奴婢倒是有几分真心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你和莞嫔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只怕我要以为你和这奴婢才是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
“流朱……她不一样,她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和她确实如亲生姐妹一般。”浣碧目不转睛地盯着流朱的脸,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她……很好,是真心的好,和血缘无关。”
面具人用鞋尖蹭了蹭地面,看着自己鞋面上的那块没法被轻易蹭掉的污渍皱起了眉头:“算了,我也是趁值夜的侍卫打瞌睡才混进来的,现在可没空听你这些絮絮叨叨的小女儿情怀。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身体状态你自己清楚,你可得好好看护着莞嫔的胎。若是错过了这次,可别说我们没给过你机会。”
浣碧苦笑着,一头未盘起的青丝凌乱地披散在她的背上。其中几缕在夜风中颤抖着,如同破茧时痛苦的蝴蝶。
面具人打探了下四周的情况,在墙壁上一个借力就翻上了屋顶,在晦暗不明的月色中沿着屋脊扭着纤细的腰肢快步奔跑,轻盈得像一只猫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浣碧低头给流朱盖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幸好流朱如今是一个人睡在靠近甄嬛的厢房,远离了别的下人的居所。不然若是被什么人看到了,又要惹出一番麻烦事儿来。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没人注意到流朱后脖颈的发际线处,有一个极小细微的针眼,掩映在她浓密的发丝间,在她附近的皮肤上染出了一小片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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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胤禛心中有些焦躁,莫名地心神不宁。初始他想着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燥热的缘故,苏培盛专门安排御膳房制了各类宁神静气清火的膳食,却全无效果,只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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