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振作得起来呢？”余虹看着杨欣妍，“我每天一睁眼，看到旁边的枕头是空的，坐下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再给我夹菜，下班累的要死，也只能拼命的赶公交。”

“我不喝酒，就睡不着觉，睡不着觉我就见不到他了！”

“欣妍，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天亮吗？”

余虹不顾杨欣妍的阻拦，拿了酒，拼命灌了几口，眼泪浸湿了那张因为缺乏保养，而过早衰老的脸。

“我真的真的很想你爸。”

杨欣妍没有再说话，默默地陪着余虹喝了两瓶。

直到余虹再次冷静下来，她才又开了口：“你知道他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不能再继续照顾你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他希望我能接替他的位置，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当时我答应他了，以为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可是我没想到，让他不能安宁的竟然是你自己。虹姨，你过成这样，没有人会开心的，我不会，我爸更不会！”

余虹泪眼朦胧地和杨欣妍对视，她嫁给杨松的时候，26岁，当时杨欣妍12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因为杨嵩对自己的偏爱，杨欣妍其实闹了很长时间的脾气，躲在学校里不回家。

当时她还年轻，眼睛里只有她自己的爱情，对父女俩的矛盾视若无睹。

这些年，家里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她应该怨自己，恨自己才对，为什么要这样苦口婆心的劝她？

“你为什么要管我？”余虹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

杨欣然将瓶底剩的一点啤酒倒在墓碑前：“虹姨，不管我们再怎么不亲近，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妈，我的身边，也只剩下你和唐梦莹了。”

余虹的心脏猛地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从杨欣妍的嘴里听到“妈”这个字。

她的亲生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就走了，在她爷爷身边养到八九岁，才被杨嵩接到了县城，要说命苦，其实她也比唐梦莹好不了多少。

“梦莹现在签了公司，到国外做完手术后，很快就可以发自己的专辑，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老师，准备重新开始学习拍电影了。”

杨欣妍握住余虹的手，“你能不能，不要只想着我爸，你看一看我和唐梦莹好不好？人生的路还那么长，我们彼此作伴，不会孤单的。”

杨欣妍和余虹，一直在墓园里待到天都黑了才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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