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唐栗明白了事情发展的大概经过，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

她无声张了张口，想要及时提醒云雀，将殷红鸢从慕容霏手中快点救出来，可是她最后只是愣了愣，没有再说话。

当慕容霏亲口交代这一切的时候，神色坦然，即使面对无尽梦魇异火的环绕，炽热的火舌已经染上了她的乌发，她毫无畏惧，嘴角依然噙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被火舌烤炙的人，不是她一般。

云雀的威胁，对于慕容霏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因为，慕容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殷红鸢在听到最后的话后，微微仰起了头，伸长了白皙的脖颈，仿佛一只引颈待戮的修长天鹅。

血泪从少女两只眼眶里无声地流下，她也明白，从慕容霏与她接触的开始，她的身体甚至灵魂，早已经在无形之中被邪恶的力量所污染。

她已经没救了。

绝望的怪物疯狂叫嚣，化为嘶戾的哀鸣，充斥着殷红鸢的每一个细胞。

比起慕容霏的背叛，更让她绝望的是，她所接受的，从慕容霏身上传来的无尽信息，绝望，混沌，扭曲，诡异，污染......以及隐隐关于穿越的真相。

在这一瞬，她的身体开始塌缩起来，仿佛一颗颗爆发的超新星，在巨大的氦闪之后，永远地熄灭下去，无尽的物质与能量纠缠在一起，完全毫无规则，化成了一团毫无秩序的怪物。

那个名为殷红鸢的少女的意识，开始消失了，重新组合而成的，不过是一只巨大的，混杂意识撕裂成无尽碎片的、穿越代号为殷红鸢的邪恶之物。

在殷红鸢所“看见”的视野里，有一棵无穷无尽高的古木。

它伫立于那远古之前，连物质还没有诞生的灰色混沌之中，然而古木晶莹剔透，闪耀着宛若琉璃般的璀璨光华，树躯上有无数玄奥的秘术咒语交叠，它的每一片树叶，都自成一方天地。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古木的根茎部，有混沌而黑暗的瘴气生成。开始的瘴气斑纹，仅是一小片圆形或椭圆形，而伴随古树无数叶片上生命的演化，那黑暗的圆形斑纹，仿佛发霉一般，慢慢向着古树的躯体之上漫延。

从一开始，只是根蚯上的一块，沿着根茎快速地向上，很快侵占了古树将近三分之一的部分。

为了阻止黑暗瘴气混沌的漫延，古树发出了一声叹息之声，它的光华闪烁，大树中央发出咔嚓一声巨响，随后倒倾而下。

在这个过程中，古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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