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清早,傅青离在良姨的劝说下提礼去往习家拜年,虽说外甥给舅舅拜年是理所应当的,可自打被舅母赶出习家后他多年未再踏入习府大门。
而今他双目失而复明,又已知晓了这些年舅舅一直在默默接济自己,即便对舅母心存芥蒂但念在舅舅对自己的恩情份上,加之良姨的劝导,傅青离对去习府也未再像从前那般排斥与抵触。
岁除当夜救回来的老者尚未醒过来,好在昨日阿魏在临近的小镇上买到了药,司瑶连着两日一边煎药给老者内服,一边炒药外用在偏瘫处。
每日的炒药配制皆由司瑶亲自完成,何首乌、茯苓、桂枝及生附子按固定的量配好后碾碎成末,置入锅中炒热用纱布包裹放温熨在患者偏瘫处,凉了再加热,一次如此反复三四回,当日早晚熨个两次便可。
“菀儿...孩子....你总算回来看爹了.....”正当司瑶在替老者熨偏瘫的左手时,他突然睁开了眼,但因中风导致嘴眼依旧歪斜,许是刚醒糊里糊涂间竟将面前的司瑶认成了自己的女儿,他眼含热泪地抬起能动的右手轻轻抚着司瑶的头,嘟嘟哝哝地哭泣道。
司瑶怔住,手上熨药的动作也缓了缓,得知是被错认后她也不忍打断这位可怜老父亲的喜极而泣。
老者因情绪激动,哭了片刻又昏睡过去,直到两个时辰后的午时他才再次清醒过来。
外头日光正盛,屋内也亮堂不少,老者在适应了强光后才惊诧地转着眼珠打量着四周,房中陈设虽简陋,四面素壁但窗明几净,有坐卧之安,连窗前书桌上的笔墨书册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你醒了?”司瑶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见到老者再次醒来,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姑娘…”见到司瑶,老者慌张地要起身,可他因中风导致半身不遂,如今就连独自坐起来都异常艰难。
“别担心,我是大夫,会尽力将你的病治好的,但前提是能得到你的信任与配合。”见到老者挣扎起身失败后露出一脸的愁闷,司瑶急忙走上前将他扶起,安抚道。
“你..你是大夫?”老者又惊又喜,听得大夫如此说他黯淡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只是因半边脸瘫痪导致笑的有些滑稽。
“先把药喝了。”身为大夫的司瑶见过太多病人的难堪,也深知他们皆是因病而身不由己,遂见到老者脸上的滑稽她未有所反应,而是将药端到手中,一勺一勺地喂向对方。
老者见司瑶虽神情清冷但言行里尽是对他的尊重,又见她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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