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下了一夜的夏雨还在条条如丝,一阵密,一阵疏。
辘辘前进的马车踏着雨水,划过晶莹的汉白玉,声音寂寥而单调。
在宣德门前停下,诺大的皇城,除了雨声,似乎一切都已寂然。
楠木马车的车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缓慢掀开。
今日早朝,傅雨霁穿着一身红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
修长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气度逼人。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辆乌篷布马车,上面坐的正是李长风的母亲曲氏。
无诏不得入宫,曲氏只得先在宫门外等候。
傅雨霁撑了把油纸伞站在乌蓬布马车前,对曲氏交代着一应事项。
点了点头后,他径直入了宫门。
李长风究竟是坠入地狱,还是死里逃生,就看今日。
红墙绿瓦,眼前的甬道被雨水洗刷得光亮如新,片片水洼在其上闪耀着幽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草木的清香,上朝的官员们彼此间低声热议。
听在傅雨霁的耳中,都是在谈论今日早朝的重头戏。
沈埕自从北边回来后,每天也是雷打不动的整装上朝。
正走在甬道上,忽而见着傅雨霁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抬起手来,大声唤道:“蕅益。”
傅雨霁应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见沈埕正大踏步向自己走来,身形微躬,神情恭谨地道:“国公爷安好。”
沈埕笑意渐浓,拍了拍傅雨霁的肩膀,爽朗道:“甚好,甚好。”
傅雨霁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拾步向大殿的方向边走边谈。
“昨儿收到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诏殿下和你母亲今日进宫,商量你和囡囡大婚的事儿。”
沈埕颇为无奈地笑道:“她老人家还是那般的等不及,你才刚回来,就要立马着手此事。”
提到大婚,傅雨霁的神色缓和无比:“是,昨日在宫中,太后娘娘又亲自问了,莲池和我都觉得时机已到,所以太后娘娘就立即拍板了。”
沈埕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从前女儿的婚事他本着能拖就拖的态度。
一是他本来也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就离家去,二是他看莲池也心有不愿,才一个劲儿的推脱婚期。
没想到莲池从杭州回来,就和傅家这小子你侬我侬了起来。
特别是昨儿从宫里回府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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