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霁望着李长风的眼神晦暗不明。
李长风抬起头来,见牢房外的傅雨霁负手而立。
一身绯红的官袍刺得他眼睛生疼,即使牢狱污秽,血红的缎面上半点尘土和血渍也未沾上,与它的主人一般,有种高耸入云端的矜贵和孤傲。
皎月就该配君子,他这悲哀到尘土里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长风低声道:“傅侍郎今日来见我,是想告诉我的死期?”
他长睫扇动,望向潮湿墙壁上的窗柩,日光一束束地从外面洒进来,卷起一阵灰尘,向上氤氲。
他又摇了摇头,嘴角泛起苦笑,他好像已经入狱一月有余了,时间久得让他都记不清具体的时日。
傅雨霁看着眼前的李长风,只觉得这人也太波澜不惊了些,难道是因为早早猜到了自己的下扬,才如此从容不迫。
笑了笑:“你以为我很想让你死?”
李长风抬眸望来:“我与郡主的从前往事,怕是令傅侍郎如鲠在喉吧。”
傅雨霁的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他和李长风将此事说开,还是第一次。
“如果说我真的不在乎,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的确,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和莲池早就修成正果,又何必走这诸多的弯路。”
傅雨霁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其实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他痛恨自己为何会晚来一步,让李长风和莲池有了那么深的过往。
当初,他发现自己怎么抓也抓不住她,怎么哀求也不能让她的心为自己停留半分,他怕她要随时离自己而去...
在睡梦中,他都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挥舞着无力的拳头,无法触及那遥远的光明。
但是他更痛恨的是,即便他现在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弥补,却仍旧无法轻易抹去李长风在莲池心中的影子。
他又看向李长风,眸子如墨玉一般冰冷:“但是,我也早对莲池说过,即使你在她的心里有一息尚存,只要给我时间,我也肯定能完全的将你取代。”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你出事,不希望你死了还要留下你那傲人的风骨,供她缅怀祭奠。”
那样的话,你就真的在她心中挥之不去了。
“但是,终究还是你自己沉不住气,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李长风扯了扯嘴角,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即使自己与郡主有缘,但是他也明白二人终究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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