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依次散去,甄嬛和欣贵人知余莺儿要去翊坤宫,微笑示意后便结伴先行了。
今日华妃并没有乘坐辇轿,她走在最前头,左右两侧是步履放慢,不与之并行的昭嫔和丽嫔,后面则是曹贵人。
相对而言,能看见昭嫔与华妃更近些,行走间相差细微,不知情的或许以为她们二人关系更密切。
丽嫔横竖看昭嫔不顺眼,却也知她不是曾经可以任她嘲笑的温答应了,见了她现今如此风光,一时间既是忌惮又是妒恨。
余莺儿却仿佛一点不记恨她曾经的所为,依然是端着笑同她说话问好,这般谦卑姿态倒叫丽嫔心情稍霁,也有了两分好脸色。
曹贵人是个玲珑心窍的,偶尔提起话头或是插话谈笑都十分自然,一时心思各异的几人倒也聊起来了。
起先华妃倒也还好,她惯常是被这几人捧着的,只要谈及她相关话里话外总是恭维之意,她也颇为受用。
可当她们聊得更自得欢畅些后,华妃却开始一言不发,她已经连续看了丽嫔几眼,又很快收回视线,意味不明,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脸上的风雨欲来之态却愈演愈烈,敏锐察觉到这点的几人都自觉闭上了嘴。
她们三人同在西六宫,顺了一道路后便分道扬镳,丽嫔和曹贵人可不想触霉头,都各自回宫里去了。
到了翊坤宫内殿,华妃刚坐下,便开始居高临下打量她,眉头下压,是十分不悦的模样,忍了一路的脾气似乎即将发作。
颂芝端来茶,这上好的茶盏被她狠狠砸在桌上,茶汤溢出,听得一声响亮,随后满殿寂静,落针可闻。
她威胁又锐利的眼神狠狠钉在余莺儿身上。
“你倒是厉害,左右逢源,邀买人心,一个甄嬛不够,还要费心抬举欣贵人,连丽嫔那样的性子都能对你顺眼三分了,若由得你这样下去,岂非以后宫中你余莺儿说了算?”
华妃这样的人,皇后始终压在她头上已经是叫她日夜心绪不平,不甘,不忿,她向来不允许自己的权利受到任何威胁,一旦权势削弱,她便不能高高在上地蔑视那几个贱人,叫她矮那几个贱人一分。
她年世兰自小受尽疼爱,从来顺心,她年家英勇抗敌,满门忠心,就算到了这紫禁城也合该是她年世兰众星捧月呼风唤雨,她要最盛的宠爱也要最盛的权利。谁拦在她面前,她就叫她去死。
眼前这个依旧面容平和的人,若是不论其他,她心里委实不算太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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