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千里偷催春暮。
临近晚间,炊烟袅袅升起,笼于如细丝的春雨之中,烟雨弥漫在小镇上空,新生的嫩竹探出墙头,青碧的颜色如玉制的流苏一般,皮上的粉霜已被冲洗净尽,柔嫩的竹梢在风雨中摇曳,相互碰撞摩缠。
寒气阵阵,侵入枕头帏幛之间,谢宁乖巧的坐在床上等陈氏给她穿衣,她穿来已有七日了,这孩子因为感染了风寒,没熬过去。
这还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童,谢宁有些无奈,她不能表现的过于成熟,但以她的阅历,也演不出孩童纯然的天真懵懂,只能往安静乖巧上靠。
陈氏用发带给谢宁绑了两个小啾啾,上面挂着的铃铛一动一响,可爱极了,看着小闺女睁着一双大眼睛乖乖巧巧的,陈氏忍不住掐了掐谢宁圆圆的小脸,触感十分软乎。
“宝儿真乖。”
就是病了一趟,瘦了不少,得好好养着,定要养的珠圆玉润才可爱。
“来,吃点茶,娘带你去给阿爹和阿兄送伞。”说罢便拿起在一旁放着的茶盏。
茶盏形如斗笠,小足,大口,腹部较浅,呈斜弧壁状,形体优美大方,釉色莹润动人,上面飘着的花儿宛若新摘的,香甚可爱。
这是在腊月用箬竹叶厚纸密封起来的梅花茶,待到用时放少许蜜在杯盏之内,加上俩三朵花,滚水注入,便可当茶吃,红梅是稀罕物件,她家冬日里只有白梅俏枝头。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喝了,但谢宁还是觉得这带着少许甜味和梅香的茶汤极合她口味。
外面雨势渐大,陈氏一手把谢宁抱起,然后把空的小竹篮递给谢宁,让她拿着,从廊下走到厅堂,取了两把伞便撑开出门去。
雨水啪啪的打在伞上,宛若春的乐章。
巷子外只零星几个人,远远走来一个卖货郎,是住在同一个巷子的邻居刘大郎,该是收摊回来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时不时的还歇上一会儿,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妇人赶忙跑过去给他撑伞。
回头瞧见陈氏带着谢宁出来,便从里面拿了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递了过来。
“宁姐儿病好了呀?来,吃块糕子,香得嘞!”
谢宁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而是看向陈氏,等陈氏点头了才将用油纸包着的糕点接了过来,“谢谢王婶子。”
“哟,宁姐儿怎么这么乖。”
陈氏也笑着回话,“这孩子病了一场,倒是越来越乖了,这几日都忙着看孩子,不知道刘大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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