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又在庄子里待了一日,后面还是谢望之和陈晚娘来接的,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过来视察一下,因为棉的推广,是他升任的一块跳板。
他不可能永远把自己拘在药局,更别说谢宁现在已经进了药局,虽然只领了女子制药的职责,但未来,谁又说的定呢。
陈晚娘牵着谢宁的手,侧过脸对谢望之道,“现在泉州那边的织坊和染坊都已经步入正轨了,大哥和云盛在崖州那儿建了庄子,专门种棉花,虽然咱们这儿也能种,但到底质量和产量上都不如那里。
而且崖州那里的人都会种棉花......”
这样的话,他们不仅能自己种,还能收,原材料的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本来云盛今年是要去闯一闯西域的,可刚好霍筱有了身子,便换了陈云柏去。
那孩子和谢起一般大,虚岁不过十七八的年纪,霍氏也敢让他去闯西域那条路,即使有霍家派了人跟着,也是够胆大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现在织坊的情形,然后谢望之便看向一旁神游天外的谢起,问道,“起儿可记得书上有哪里描述到了棉花?”
一开始这东西是不叫棉花的,只是谢宁先说了棉花,后来他们觉得好听,便自然而然的叫了起来。
啊?
谢起回过神来,对上自家爹冷冷的视线,心下一苦,他看那么多书,哪里都记得啊?
而且谁没事记这东西?
不由的朝谢宁投来求救的目光,在他看来,谢宁过目不忘,肯定记得。
谢宁轻咳了一声,然后道,“我记得《尚书·禹贡》中有记载,淮、海惟扬州。彭蠡既猪......厥贡惟金三品,瑶、琨、筱簜、齿、革、羽、毛惟木,岛夷卉服。厥篚织贝,厥包橘柚锡贡。
沿于江、海,达于淮、泗。”
‘岛夷’指的就是东南海岛之夷,而现在他们所叫的棉花,在崖州人那里却是叫的吉贝。
谢望之让妻女先逛着,他拎着儿子上了听雨轩。
“阿兄......不会被打坏吧?”
谢宁眨着眼睛,谢起这段时间是真的懈怠了,而不论是她,还是父母以及祖父母和大姑都在忙,便忽视了他。
“不会,你阿爹有分寸的。”
便是再喜欢人家,也不能忘记了自己本该做的事情。
无论男女,耽于情爱都只会退步,更何况谢起到现在为止还是单相思,只有自己越来越优秀,才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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