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触及到狐裘洁白软和的皮毛,终于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向谢宁,她就这么一条贱命,怎么可能比得上如此华美的狐裘呢?
她们是取悦人的玩意儿,是不知疲倦的劳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们没有价值的。
谢宁翻着布包,取出了一丸药递到冬儿嘴边,“你气血亏损过重,先吃着这药缓一缓。”
等人乖乖的把药吞进去,谢宁才问道,“你怀孕了,若是不想留下他,来找我拿药就是了,为何要......”
阿戚兰站到一旁看着谢宁解开冬儿的衣裳,她的肚子微微鼓起,上面是各种斑驳的青紫,“是,是他们打的吗?”
阿戚兰不是那等什么都不懂的少女,看到冬儿身上的伤,眼睛都气红了。
“不是,是我自己撞的。”等撞的流血了,她才跑到河里来,这样才能流的更干净一点。
谢宁沉默了一会儿,才把衣裳给冬儿穿好,然后用狐裘将她紧紧的包裹住,“这里冷,我先带你回去。”
这样是流不干净的,而且还会有不好的后遗症。
冬儿很不自在,她看着谢宁的侧脸,任由风吹散她的泪。
她们都知道军队里的谢大人带着一群女军医,很是厉害,为人也好,但她们从来都不会去靠近,因为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面是士兵都不敢得罪的官,而她们是士兵可以随意折辱的军妓。
冬儿也想不到谢宁会记住她的名字,她的样子,明明她是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明明她们只有在救人的时候有过那么一丝交集。
谢宁会教她们如何止血包扎,偶尔闲了一会儿,还会和她们讲一些小故事,或许是给那些女大夫们讲,然后她们幸运的能听上一耳朵。
不过这样的空闲时间很少,大家都很忙,谢宁忙着救治伤员,忙着带女医们和各位将军辗转各地去打仗,忙着算药材,算现有的药材还能救几个人。
时常缩在角落里就睡了过去,大家都很敬重她。
她们也忙的,她们白日要承担各种繁重的劳动,洗涤衣物、准备饭食、协助军医进行简单的救治工作。
晚上,她们就是一个供士兵发泄欲望的存在。
所以她们的寿命短的很,一旦入了军妓营,很少有人能撑过一年的,死了就会被随意丢弃。
有年纪比较大的姐姐说,如果遇到军粮不足的情况,她们就是最后的食物。
冬儿的眼神又变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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