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谢大人恕罪。”洛月迁知道谢宁不计较他擅自探听之罪了。
不过他却未坐,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本贪污账本以及关于阳曲县令抢夺民妻的诉状。
“......从中央药局拨过来的成药和熟药并不少,只是其中大部分都未拿去售卖,而是被阳曲县县令私吞,然后转售给城里的其他药铺。
当初县衙里的药局招聘了一大夫,只不过因偷盗罪而被处死了。”
大周律法,窃盗赃满五贯文足陌,处死。
“但下臣寻到了证据,足以证实大夫是被栽赃的,那时正值巡抚查案,阳曲县令便将那大夫推了出去当替罪羊。”
洛月迁所讲的地方药局一事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别以为并州地处偏僻且不受皇帝重视便无利可图,正是这般,那基层的官员才能从蝇头小利贪起,越贪越多。
谢宁将翻看完的账本放下,然后又看起了诉状,“为何会选择本官,毕竟本官只是一个医官不是吗?”
即使比县令大,但却无法判案。
洛月迁的腰又弯了一些,“下官有私心,本是准备搏命将诉状递送到须府的,可今日得了机会,便想留条命,为家中老母送终,将幼女抚育成人。”
他进不了须家的门,便是在外寻了机会给须老大人或是须大人递送诉状,他也活不了,因为县令不会放过他。
而从今日刚才之事来看,谢宁聪慧机敏,可以通过她来对付县令,而自己得以保全。
但速度要快,快到阳曲县令反应不过来。
谢宁将东西递给阿戚兰便起身,看着这个明明高大,却将腰脊弯成这般的青年,“若你所说为真,本官定为你伸冤,也......保你一条命,但你也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洛月迁在原地站定了很久,窗外丹阳半落,将天边染出了一丝残红,似乎也落在他的的眉眼上,洛月迁似乎是想笑,但扯着嘴角,却是弯不起唇角,只对着谢宁的背影深深一揖。
待到暮已四合,洛月迁才回到家中,看着在院里挑着豆子的母亲,洛月迁轻步上前,“娘,晚风将起,您进屋里去吧,别又着凉了。”
一女童自屋里探出脑袋来,“爹爹,我今日做了炖白菜。”
“你还小,个子就比灶头高一点,下次等爹爹回来做。”说着将母亲扶进屋里,“我买了点心,晚上饿了好吃。”
洛母跛脚,扶着洛月迁的手一步一步挪到屋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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