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严厉地下令，抓着跟个棉布娃娃似的宋婉福，把碗里的药灌得一滴不剩。

宋婉福咳了两声，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哼哼唧唧地要哭。

芸香又急忙端了刚煮好的白米粥过来，吹着热气喂给宋婉福散散嘴里的苦味。

晚饭也没精力好好吃，这热粥也正好垫垫肚子。

宋婉福这样子哪里还能挪动，只能让她一个小人独自霸占了大床。

慕渊长手长脚，缩在一旁的小榻勉强睡着。

不多时，又被宋婉福哭哭啼啼地吵醒。

“怎么了？”

半夜被扰了清梦，虽然慕渊心里也并不畅快，但看到宋婉福小脸烧得通红，满脸泪痕的可怜模样，还是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

“我，我……”

宋婉福睁了睁眼，又立马皱着眉头闭上，看上去难受极了。

“头，头疼……背上……也疼……”宋婉福觉得头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一样，一跳一跳地痛，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道。

芸香心疼地摸了摸宋婉福的头发，温声哄着:“小姐，再喝一碗药吧，喝完就好了。”

芸香小心托起宋婉福的头，在她身后放个软垫支起半身，伸手要去拿身后凳子上的药，发现慕渊已经先一步拿在了手上，一勺一勺地喂给宋婉福。

还是得迫于慕渊的威严，宋婉福再难受也都把药喝尽了才继续哭。

“好好看着她。”

慕渊把碗一放冷声吩咐芸香，继续回小榻睡觉。

芸香接连被罚钱，还眼见连宋婉福都被毫不留情地多次责罚，这会也是惧怕得很，忙不迭地应下。

好在这剂药下去没一会，宋婉福出了一身汗，终于退了烧安睡过去。

混乱的一夜将尽，天开始蒙蒙亮起来，外面响起练操的脚步声和布甲与兵器的碰撞声。

芸香熬了一夜，眼下乌青，有一个丫鬟进来轻拍她的肩膀，让她下去休息。

芸香见她脸生，眯着睡眼打量了她两眼，但辰王府人多，她不可能每个人都见过，迷糊地点了头，把帕子交给了她，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就回去补觉了。

天色渐渐大亮起来，宋婉福睡够了，终于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发过高热的人脑袋不大清醒。

尤其是宋婉福这样形神俱弱的人。

一眼睁开来，是大帐的顶棚，四周都是宋婉福从未见过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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