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长大,与此同时,长辈们一刻不停地老去了。
厉父的病情未得好转,太医回天乏术,厉府办过喜事没多久,又扯起白布。
有流言起来,说是新妇不祥,无视娘家联姻的职责,非要嫁入将军府,克死了厉父。
日日浸在对姐姐的歉疚中,又要为夫家白事操劳,何洛盈精神与身体皆是不堪重负。
一日走出灵堂,何洛盈冷汗涔涔,小腹传来一阵刀绞似的疼痛,不多时便没了知觉。
醒来时,她入目便是厉乾元握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一向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历经连番变故,下巴胡子冒出青茬,眼窝凹陷发红,蓄起热泪。
见她转醒,厉乾元抖着声音道:“盈盈,我们还会有孩子……”
丧仪期间,旁支见厉府子嗣凋零,吊唁时难免有些冲突。
厉乾元沁血的目光炯炯,俨然已顶替父亲成了将军府顶梁柱,“有我在一日,将军府就不会倒!”
府内小打小闹都被厉母和厉乾元压下去,外人见厉府空虚,也趁此作乱。
魏家的人看准了厉府为难的时候来闹事,说魏副将是为救老将军而亡,抱着一个新生婴孩吵着要他们给腹遗子抚养费。
这摆明了是讹钱,今日给了,往后必定还会再来。
何洛盈小月子未出,心下一软,索性收养了这个父母俱亡的小女孩。
显然上回的震慑力度不够,边境再度来犯。
慕朝折损一员大将,厉乾元安顿好家中,替父领命,马不停蹄地出征。
南太傅身体也不大好。
慕渊赶到时,顾轩已经在了。
南烟哭得不能自已,顾夫人上官珏正抚着她的背安慰。
他们的年少时光都在弘文馆度过,如今各自成长,只有在南太傅面前才能浅浅回忆当初的懵懂单纯。
顾轩没用敬称,而是如从前那般道:“聿林兄,太傅想与你独自说几句。”
南太傅房中药味浓烈,显然已到了药石无医的境地。
慕渊坐在床边,握住南太傅干枯的手,“太傅,学生来迟了。”
南太傅的眼睛费力地撑开一条缝,不过四十的年纪,他唇上的胡须已发白,语声低微,“聿林……烟儿……”
慕渊以为南太傅是要把女儿托付给他,他是对情爱无所谓的人,于是毫不犹豫地道:“太傅放心,若是烟儿愿意,学生可许她王妃之位,保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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