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望向泰安帝。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姑父的年纪还未及不惑之年,正应该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发间居然染上了霜雪。
只有那么一丝,却如针扎一样扎在周琼的心间,细细密密钝痛不已,令他甚至不自觉想要伸手去拔。
仿佛拔了之后,眼前人就能回到过去,依旧还是那个英俊伟岸的男人,那个可以代替父亲为他遮风挡雨的年轻帝王。
“怎么,朕头上有脏东西?”泰安帝问道,并未怪罪他的僭越之举。
一声“朕”令周琼神魂一震,立即收回了手。
他摇摇头,“许是我看错了,姑父华茂春松,发间并无不妥。”
泰安帝拍拍他的肩膀,悠悠叹了一口气,“不必瞒着朕,又不是没有镜子,朕开始老了。”
拦住周琼想要跪拜的动作,泰安帝笑着问道,“说说吧,让老夫人给你打掩护的这几日,你去哪里了?可有琮儿的下落?”
周琼摇摇头,声音失落,“没有任何消息,刘家似乎极为笃定送回来的那个人就是表哥,没有一点儿怀疑,更是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以至于他想通过追查刘伯宜来寻找表哥的下落也落了空。
他连续查访了一个月,用尽了一切手段将刘伯宜近来接触到的官员查了一个遍,甚至还潜伏进了他在京郊的别院,更是深入书房重地,奈何都没有收获。
为此,他太过深入之后还被发现,中毒又险些丧命。
不过这些,周琼不想让泰安帝知道,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平白让唐家人再度卷入风波中。
他的手不自觉摸索了下藏在袖里的碎银。
那是云苓赠给他的盘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却莫名让他感觉到了一点温热。
泰安帝点点头,“尸体穿着你表哥的衣服,又有你表哥的随身玉佩,他们确认他的身份是真的也在常理,或许,这事当真不是刘家人做的。”
周琼听不得他说这话,却苦于找不出证据,只得道:“我坚信谁是最后得利者,谁就是主谋。”
泰安帝神色变幻几番,终是道:“此事我会再安排,你莫要继续查下去了,如果被刘伯宜知道你有所动作,以他多疑的性子必然会联想到琮儿这件事情上头。”
“姑父,那你的人会怎么查?去哪查?可有把握找回表哥?”周琼不甘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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