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分明软糯清甜,语气也是平静,可这一字一句却好似一柄刀,一下一下扎在曹氏的心上,划开了血淋淋的现实。
连日的安稳已经令她忘记了为何要回乡,或者说是她已然不愿意去想为何他们眼下会这么狼狈的原因。
“你,你威胁我?”声音不自觉开始发颤,“老太爷哪会容你胡闹?你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太爷不就是生了病,人还没糊涂,他可明白着呢!”
说到后面,已是色厉内荏。
云苓却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继续惯着她,势必要将曹氏调教成功,不然怕是以后一路都不会消停。
“我不是在威胁你。”云苓语气依旧平静,“我只是在与你陈述事实。”
“祖父已经决定将唐家以后的行程安排都交予我,所以从明日起,你是走着还是坐车,是饿着还是吃饱饭,皆要由我决定。当然,你也可以不听我的,自行离去便是,绝对不拦着你!”
“你!你才几岁?老太爷怎么会将一家之主的权柄交给你?少唬我!要交也是交给你大伯父!”
云苓伸手指了指她脚上的鞋,“这双鞋,是谁买的鞋底?”
“别管是谁买的,皆是家中的银两,跟你一个丫头片子何干?”曹氏继续梗着脖子道。
“金尚书送来的银两,买完马车厢和骡车之后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老太爷生病吃药,已经花完了。近来你住店的每一个铜板和你吃的每一顿饭,皆是祖母他们通过自己双手所得。
青黛阿姐病弱,祖母和沈姨姥姥年迈,却在马车中都坚持刺绣做活,包括最小的芙儿,也想着要打络子挣饭吃,大伯娘,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曹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硬道:“你们做绣活也没提醒我啊,我若是知道......我定然也会做,你们不提醒,我哪里能想得到?”
“这个还需要提醒吗?大伯娘的眼力就这么点?还是说,大伯娘的眼睛成日只盯着比较和嫌弃,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粥一饭该从何而来?
别说现在祖父因大伯父之事牵连获罪,已经没有俸禄也不能坐堂问诊,即便是祖父还能行医,大伯娘和大伯父又能依附他到几时?”
曹氏面色惨白,不知该如何应答。
云苓继续道:“人都说三十而立,大伯父和大伯娘已近不惑之年,应该长点心了。”
被一个小辈说长点心,曹氏难堪至极,却无从辩驳。
云苓却想就这么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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