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宜一路狂奔,直到来到了一处别院外才停下。
他翻身下马,随意将缰绳扔给了守门的青壮汉子,一路疾行朝着后院而去。
待走到主院门口,听到门内幼童的叫嚷哭泣声,他心头的那一腔火气终于稍稍平复了些。
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美妇人正拿着一个拨浪鼓哄着一个一岁上下的孩子。
一边哄,一边喝骂一旁的奶嬷嬷,“不是让你小心看着少爷?他正是学走路的年纪,一个不稳当就会摔了,你不好好看着,就等着被我抽筋扒皮吧!”
妇人长得很是美艳,脾气也是十足的暴烈。
但在刘伯宜眼里,却是十足的对胃。
他抬脚走了进去,笑道:“爹来看看,爹的火儿是怎么了,摔了吗?”
美妇人闻言扭头望了过来,随即起身朝他扑了过来,“郎君,你终于来了。”
她脸上笑靥如花,原本不耐烦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对一旁跪在地上的奶嬷嬷道,“你出去吧,晚间用膳时候再来。”
刘伯宜听她口称“郎君”,心下满意。
自打被降了爵位,从国公爷成了侯爷后,他最反感人家称呼他,因为不论是哪个称呼,都会让他火冒三丈。
而眼前的女人,不愧是他留在身边最久的,光是这点机敏劲儿,就是普通人学不会的。
刘伯宜笑呵呵地揽住她的腰,“我来看你们。”
美妇人佯装愠怒,嗔道,“依我看,郎君是来看咱们的火儿的吧,哪里是来看我的?”
刘伯宜也不反驳,笑眯眯地捞起地上的小娃娃,搂在怀里颠了颠,“火儿,你可想阿爹。”
他已经许久没来别院了。
但这孩子已经能认人,往日见到的男人也只有刘伯宜一个,是以很快就找对了应有的称呼,奶声奶气地呼哧着,从嗓子眼扯出了一个类似“爹”的发音。
刘伯宜的怒火瞬间一扫而空。
他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拿到小娃娃面前哄道:“再多喊几声,阿爹就将这玉佩送你。”
小娃娃呼哧呼哧想继续发音,奈何有些找不准音调,委实滑稽又可爱。
美妇人望着刘伯宜对自己儿子怜爱的模样,心中也是得意万分。
幸好当初自己偷偷将避子汤倒了,又瞒着刘伯宜将孩子生了下来,也算是老天眷顾,他那亲生儿子又死了,以后这武侯府便是自己儿子的。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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