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叶芷昔斜躺在靠窗的黄花梨雕镂空芙蓉花纹样四方榻上，素白的手臂支在榻上四方小几上，撑着她细腻光滑的下颚。

小几上蟠花烛台昏黄的烛火微微摇曳，映得她的脸明明灭灭，有种说不出的凌厉。

桑榆背脊挺立跪在左侧，微微垂眸神色冷清。

竹鸢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绞了一块帕子递过去，“小姐，先擦把脸吧！”

“嗯！”

叶芷昔点头，接过帕子擦掉画在脸上的脓疮，不一会儿，一张素净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将帕子重新递回给竹鸢，才将目光落在桑榆身上。

“说吧，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桑榆眼观鼻，鼻观心，低声说道：“该说的奴婢方才在庭院中已经说过了，现在动二小姐对您不利。”

“你觉得我相信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叶芷昔轻笑，笑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听起来有些刺耳。

竹鸢将帕子放在架子上整理好，回头看着地上不说实话的桑榆，气得一脚踹进她的心窝，气愤的呵斥道：“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亏得小姐看中你，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二小姐和夫人安排在小姐身边的眼线？

我就说二小姐为什么大半夜来澄园？肯定是你这个小贱人偷偷通风报信，二小姐才会突然来澄园。

要是二小姐知道大小姐夜不归宿，肯定用这件事来败坏小姐名声。好在小姐及时赶回来，否则真让你这个小贱人给算计了。”

桑榆被竹鸢一脚踹得倒在地上，但又很快爬起来。

面对她的指责，嘴里还是那句话。

“奴婢真的是为了大小姐好。”

“你这份好，我们可担待不起。”竹鸢气愤不已，狠狠地朝她啐了一口。

桑榆垂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伤痛，但很快便将这份痛藏在了心底。

既然选择这么做了，无论什么结果，她都要接受。

因为，她已经等不起了……

“你走吧！”叶芷昔忽然开口，清亮的眸子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桑榆诧异的抬起头，喃喃出声：“大小姐……”

大小姐平日里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怎么会轻易饶了她？

“念在你跟了我一扬的份上，今天的事就不与你计较，踏出这个门，以后你是生是死跟我再无半点关系，走吧！”

说完，叶芷昔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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