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聿至放下书,拿出随身的扇子,手抚上上面的彼岸花。
紫色花朵妖冶,扇柄洁白无瑕,触碰的瞬间,让心尖发烫。
可笑吧,拼拼凑凑,只为了她那一缕影子。
前几夜,他又梦到那天,画面遥远,恍惚间细雨绵绵。
“池聿至,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趣,少年要有少年样子,以后要跟着我一起肆意江湖啊。”
施砚笑意盈盈,一袭紫衣乱了池聿至眼眸,手上的红色长剑衬得整个人眉目活泼。
她在亭子中杵着头看坐在她对面的池聿至,语气里满是轻佻。
说到激动处,还站起来比划两招。
池聿至抿唇,手里的书似乎有千斤重,他默默侧开头不去看她,嘴里淡淡说着,“不去,过会先生该要来检查功课了,阿砚别再玩了。”
他素日无趣,施砚的要求他倒是答应得多,但一提到闯荡江湖什么的,池聿至就逃避说不去。
不是谁都有肆意江湖的资本,也不是谁都有她这般无忧的心思。
而且,施砚离不开吊命的“药”,不能走远。
这点,池聿至很清楚,他并不敢赌上施砚的命。
他在庭院之中长大,自小便不爱说话,唯有叽叽喳喳的施砚从旁边翻墙过来,常常陪伴在他身侧。
青梅竹马情,两小无嫌猜,两人的功课先生都是同一个,又是邻居,一墙之隔,平日里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为长久 。
“切,书呆子。”
施砚气呼呼说了一声,随后站起来看着春雨连绵,鬼使神差用手接住落下的雨滴。
雨滴滴落在手心,顺着她指缝溜走,像极了光阴。
池聿至看着她这动作,轻叹一口气。
“阿砚,你身子一向不好,不要再着凉了。”
他把人拉过来,让她老实坐在桌边,防止她再次故意碰到雨水。
施砚却不在乎,乐呵呵看着他,“呦,现在怎么不看书了?池少爷关心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池聿至无奈笑笑,轻轻弹了一下她脑门,“勿要再说这种话,生病了又得喝“药”,“药”很苦,你我都知晓。”
“切,我又不怕苦。”
那“药”确实苦,每次施砚看着那红艳艳的一碗,心中便是难过万分。
施砚抱着手笑笑,凑近池聿至,“无论如何,我的目标依旧是闯荡江湖!你跟我一起!让我们仗剑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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