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娜将新信纸摊开,放置在整理好的位置,信纸上已然有了墨迹晕染。顶端镌刻的大公街金狼在阳光之下闪耀夺目。总是出现失误,大概是那篇文章所带来的压力所致。
将羽毛笔修整好后,艾尔娜缓了口气,再度开始写信。
亲爱的帕维尔。
笔迹规整,用力书写的字开始在洁白的纸上逐一填满。
菲茨夫人告知,给参加婚礼的王室长辈写信致以感谢,乃是贵妇人应有的礼数。多亏过去几日,艾尔娜不得不书写诸多信件,手腕都已酸痛。虽说这些名字皆为陌生,不过在菲茨夫人的协助下,未曾出错。
直至履行完大公妃的义务,艾尔娜方才有闲暇给家人写信。奶奶和巴登街的众人。还有帕维尔。她不想给哈尔迪加写信。菲茨太太说不行,以免她受挫。
“妃殿下!”
丽莎走进来,准备将写完的信折叠起来。
丽莎快步走到桌旁,迅速把融化的蜡滴到信封上。那满含期待的眼神水汪汪的,丝毫不逊于点亮客厅的绚烂灯光。
浅笑着的艾尔娜把置于桌子一侧的印章,重重地按压在丽莎为她融化的红蜡上。丽莎仔细端详着清晰的王室文字,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不禁啪啪鼓掌。
“太棒了。真不愧是大公妃啊。”
仅盖过一次印章便赢得喝彩,艾尔娜略显尴尬地笑着,开始整理桌子。仔细擦拭每个角落,不留半点污渍,将羽毛笔和墨水瓶也摆放得美观整齐。
不是我的,我的。
对于艾尔娜而言,所有东西皆因如此而艰难,也正因如此而珍贵。为了不留下一丝瑕疵,总是小心翼翼地珍藏着,让其始终闪耀光芒,自然做任何事都变得谨小慎微。
“嗯,但是,妃殿下。这不是您见过的那位先生吗?”
丽莎拿着要寄的信时,眼睛眯了起来。帕维洛尔。必定是他。那个英俊的皇家艺术院画家,倘若拥有贵族爵位,想必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姑娘结亲。
“是的,是的。帕维尔。”
“啊……原来如此。”
艾尔娜的回答太过随意,丽莎瞬间泄了气。
是啊,二人的关系太过平淡了吧。
这应是她视作家人而写的信,自己不该多问,以免扰乱艾尔娜的心。不过是表达谢意罢了。
“对了。货来了!”
丽莎忆起匆忙赶来的正题,笑容满面地握住了艾尔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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