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片树林，”曹秉指着地形图说：“再前行一个时辰就到边沙了。”

“沙地处在风口上，”曹云钦之前就在这里镇守，他比其余三人要了解边沙的地势和环境：“起风的时候，飞沙不断，你们可要把蒙布带好。”

索卢耶来过边沙几次，知道这里的气候，他早有准备，衣兜里事先就备好了蒙布：“烈阳高照，哪里来的风，”他嘴上说归说，还是把蒙布乖乖的捂在了脸上。

“裴聿。”曹秉手里拿了两块蒙布，他扔给了裴聿一个：“给。”

裴聿伸手一接：“多谢。”

“兄长。”曹秉向远处张望了两眼，问道：“这里的地况你最了解，若是路上起了风，到时候风沙满天飞，身后随行的大军会不会迷了方向？”

“会。”曹云钦脱口而出。

“啊？那怎么…”

“只要不乱了阵脚，”曹云钦又道：“这里的风沙，不比中原地带，来得快，去的也快，驻足在原地等风沙停了再前行，就不会找不到方向。”

曹秉松了口气，其实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领头人裴聿都没担心受怕风沙的问题，况且有自己的兄长在，他倒好，在这瞎操心。

裴聿抬头看了看天，两脚在马腹上动了动，驱使着马儿继续前行：“天要暗下来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要在天黑之前抵达边沙。”

“别慌，”索卢耶好心提醒道：“天黑之前到了边沙，今夜也没得歇息，还要找个避风的地方安营扎寨，身后几万大军，营帐都要搭好几天呢。”

曹秉是内臣，一直都是主理朝内之事，今日算是第一回同几位将军出征战地边口。

他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有一种为国奔赴的使命感，一种同兄弟朋友并肩作战的热血，一种不能宣之于口，但却心明如镜般视死如归的荡然。

这种感觉，曹秉心念了好久。

“兄长，”这一路走来，曹秉就发觉曹云钦一直心神不宁，他有意问：“怎么了？一路上都见你闷闷不乐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

“兄长是担心曲尚书？”曹秉知道他在想什么。

曹云钦点了一下头，道：“算算日子，姬颜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南禺。”

索卢耶的耳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有意避开的说：“我去前面探路。”

曹秉：“兄长放心，有李侍卫一路相送，曲尚书和娄督主一定会安然到达南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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