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首先给四位领兵的头儿搭好了四个营帐，可这四人没一个进帐歇脚的。

曹秉拿着地形图和画笔，在距离山地百米的位置观测地势和山形，因为是夜间，明光有限，眼睛所见范围太窄，战事迫在眉睫，他无心安眠，想着能尽快熟悉这里的地形，争取早日为援军画出出征的地图。

裴聿朝正方走来：“援军的地图，什么时候能完成？”

“不好说，”曹秉拿着画笔的手在地图上描线：“我们刚到边沙，对这里的地况，知晓的只有眼前这处山地，按照山脉之间相连的层叠和走势来看，我可以画出整座山的大致地形，至于另外的两条路，沙地和荒原应该就在附近，要等天明之后去探查一番，才能清楚整体的地势走向，最后确定北伐的路段，才能画出援军的图。”

“嗯。”裴聿顾虑曹温焱这只老狐狸，然而对曹秉还是信得过的：“尽快。”

“放心。”曹秉拍了拍胸口，说的信誓旦旦：“带兵打仗我不如你们三位将军，可测地画图这事，在下还是有把握的。”

“能确定山上的路吗？”裴聿问。

“嗯…”曹秉思索道：“站在山下看是看不出来，要想知道山路的具体情况，必须上山才行。”

裴聿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在他身边多年的李蓟，都不一定能准确的察觉出他内心真正所想。

曹秉算不得有多了解裴聿，许是因为直觉吧，他总能很快发现裴聿身上微乎其微的变化。

“你…”他道：“还是想选择走山路，是吗？”

裴聿向他看了过去，似乎在确定曹秉出口的问题：“不错，沙地和荒原，前者有蜗居在内的流沙。行此路容易自损兵力，后者路程太长，若是引起敌方注意，恐会遭到孟坚的埋伏，走山路虽说兵力较为分散，可能还会遇上潜伏在树林里的北邬兵马，不过，山地路程短，抵达北邬的时间，相比于其他两条路，会缩减一半不止。”

“山路的确太冒险了。”曹秉是不赞同走山路而行，不过既然裴聿更倾向于此，他想为对方做点什么：“不过也还好，冒险是我们做的最坏的打算，明日我去山里看看上面的地形，说不定能找出一条路来。”

“探山测地我不如你。”裴聿说：“此事还要多多劳烦曹太傅了。”

“没事。”这是曹秉自己愿意做的，他不在乎，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累：“你救过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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