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兰知道的事,已经尽数诉与老爷;至于不知道的事,比如庄瑞私下对话、宁奉哲的计策等等,自然无从告知。
叙述声罢,滕予儒主动递来一杯水。
“说久了,容易口渴,来,润润嗓子。”
娥兰迅速起身,行礼谢罢,双手接过茶杯。
“谢老爷。”
滕予儒深感惋惜。
“在我看来,庄二公子和你,乃是佳偶良配,不应终局如此。”
见他示意一请,娥兰福身之后,缓缓坐了回去。
“老爷说笑,奴婢卑微,配不上庄二公子。”
滕予儒唇际春雨,沐浴点点笑意。
“皇上无非就是瞧不上你的奴者身份,这不碍事。”
“而今,你追随帝瑾王,落籍、会试之事,根本不成问题。”
娥兰一阵惊喜。
“真的吗?”
滕予儒点点头,慈目弯成一道月牙。
“州牧台贺大人和池大人,辅佐王爷长大,忠心数年,这点小忙,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你除姓去名,原属冤事,恢复籍处、或是另改籍处,于情于理,未有不妥。”
“说不定,王爷还会赏赐一个臣籍身份。”
一听臣籍,娥兰垂眸更低,惭愧一笑。
“有幸落籍,奴婢已是心满意足,何敢奢望其他?”
“若能参加会试,便有机会辅佐王爷,那么郡主救命之恩,奴婢就能报答一二了。”
滕予儒收起笑容,眸色余出一分凝重。
“你志在此处,我心甚慰。”
“只不过,庄二公子心志不同,你嫁过去,很有可能左右为难。”
娥兰语气坚定地表示。
“道不同不相为谋,奴婢绝不嫁他。”
滕予儒无奈一笑,认真嘱咐。
“我并非试探你的心意,只是劝言伴君之道,志同道合,才能保全自身。这句话,望你谨记。”
“来日入仕,你们必有相遇重逢之时,你若选择嫁给他,便要改心易志,切莫任意而为,当心气度狭窄之人。”
娥兰执意不改。
“老爷不必劝言,时日久了,奴婢早已忘却昔日之情,无意嫁他。”
滕予儒遗憾一叹。
“何必托言于此?旧情难忘,实属正常,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记恩念旧的人。”
如是对话,很快传到庄瑞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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