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之意,浅而易见。
宁奉哲暗有一丝心动,差点没禁住劝诱。
细细一想,这才沉住了气。
“倘若药方是假的,皇叔依旧有言可辩。”
“就说帝瑾王那边,识破了宁云溪的线人身份,在我看来,她已是一枚弃子,所以下此狠手,以证自身。丧命之人是宁云溪,又非宸王,如何证明我的心志?”
“况且药方是假,我杀了唯一可能救父皇的人,等同于要了父皇的命。”
“你这般一劝,父皇必是龙颜大怒,我岂非要给宁云溪陪葬?”
“皇叔未免太狠心了。”
“终局如此,我还不如坐以待毙,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至于父皇疑心,我会另想办法证明自身的。”
方之玄眸光一落,狠狠锁定了宁奉哲。
“药方是真的。”
“你取她性命、拿到药方,不仅分明了自身,还是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
宁奉哲猝然一惊,满眼不信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想看穿他的心思,却是云雾迷蒙。
“此话当真?”
“你会有这么好心?”
方之玄狡黠眸意之中,覆上一抹诚然。
“当真。”
“如你所言,亲叔叔怎有谋害侄子之心?”
“你对溪儿,全无真心;可是我对你,却有慈意。”
“记得初次见面时,你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深信叔侄之情,将我看作亲叔叔,整日跟在我的身后,左一声皇叔、右一声皇叔地叫着。”
“当时,你婶母刚刚嫁入庄府,未有身孕。你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玩闹在庄府,天真无邪。”
“我送的第一个玩具,你还留着吗?”
宁奉哲没有回答,薄唇轻启,匀出一声藐意。
“父皇命我刺探消息,顺便确认疤痕,所以我才做客庄府,故作玩闹。”
“我当时是否天真无邪,皇叔心中清楚。”
“不然,怎会佯装疼爱、实则防备,任凭我用尽方法,根本无法探知真相?”
方之玄微微一笑,温柔回应。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宁奉哲苦笑两声,心头酸楚,若有几分自卑。
“皇叔借由慈爱的轻蔑,我听得出来。”
“含沙射影的,实在辛苦,莫不如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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