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聊的内容全是明面上能聊的,不会聊得太深入,说乐子居多,笑声不断。
杨营长端着酒杯,不停走动敬酒,套一套交情。
冬天冷,好些菜是早就做好了的,尤其是荤菜,冷了之后凝出一层白猪油花。
这叫人根本没法筷子吃。
只能重新再倒锅里热一遍,席上的菜,好些都已经热过两三次,味道早变了。
杨营长特意让孙媳妇帮忙热菜,倒酒倒热茶。
老妻那副模样那让人倒胃口,杨营长叫他在屋里好好带孙子。
至于老妻一肚子火,在屋里悄悄咒骂儿媳妇丢人现眼,往男人堆里凑,他是听不见的。
杨营长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陈聿为在这群领导班子里是极为显眼的,身高体壮,相貌出挑。
他和参谋长坐在一起,不怎么动筷子,单手搭在椅背上,就这么老神在在地听人聊天。
杨营长瞥见他没怎么吃东西,便端着酒杯过去,
“招待不周啊,陈团。来,我敬你一杯!”
陈聿为摆手,“酒我就不喝了,我媳妇不让喝,她现在闻不得烟酒气味。”
酒壮怂人胆,杨营长调侃他:“哟!陈团还是妻管严啊!”
这一调侃,其他大老爷们也跟着起哄。
参谋长头一个开腔:“我跟你们说,陈聿为这小子带兵野外拉练,衣服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都是他媳妇的。啧啧,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我都替他害臊!大家给他留面子,没有当面笑话他,其实背底里早就笑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现在还有人提!”
“你还真别说,陈团的媳妇是真漂亮!换我媳妇美成这样,我也稀罕,巴不得被管呀!”
“烟不能抽,酒也不能喝,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啊!老陈你咋忍得住啊!”
陈聿为不为以然道:“多喝水。”
得到答案的江副团长敬谢不敏:“不行,不行,一天不抽烟,我身上不舒坦。”
在座大半都是老烟枪,离了烟不能活的,深有同感,附和他的话。
“唉哟,不止陈团家媳妇厉害,现在的年轻小媳妇不得了哇,一个比一个厉害!连我家那位都被带动了,每天晚上叫我去洗脚,不洗脚不能上床。也不知道瞎讲究啥,还卫生?老子们一天忙得很,十天半个月洗一次澡也不见得病,居然还敢嫌弃我们身上有味!反了天!这可是正宗的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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