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有很多的朋友。
她的洞府中总是南来的北往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齐聚一堂。
前脚送走了竖手念无量天尊的,后脚就来个眉心点朱砂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的。
我疑惑于师尊怎么能有这么多朋友,问起他们的来历。
师尊便同我说起这些朋友的相识,东边夺过宝西边杀过妖中州的古墓秘境里掀过神王的棺材盖子。
我悟了:“以后我也要到处游历,去的地方多了,朋友自然就多了。”
后来我到了能够游历的年纪,才发现去的地方多,只意味着见过的人多,并不意味着朋友多。
于是我开始自己思索师尊为什么能跟这些不同境界不同性情甚至不同种族的人交朋友。
我很快得出了结论——师尊与人为善,从不与人脸红。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即使是面对我们这些弟子,师尊也从不摆出盛气凌人的样子。
有一回,师兄弟们说起渡劫的事情。
我不知是不是猪油蒙了心,忽然道:“师尊若不是那般好为人师,把时间都花在修行上,早飞升了。”
话说完,我才发现师兄弟们个个面色难看,噤若寒蝉。
我一转头,就看见师尊站在身后,我的脸色顿时跟师兄弟们一样难看。
师尊并不生气,而是耐心地同我解释:“只有心里明白的道理,往往并不真的明白,要说出来,让听的人也明白,才算是真正的明白,这叫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我同人讲道理,能够让他人明白,同时能够让自己重温并深思,何乐而不为呢?”
我见师尊和颜悦色,就大着胆子问她:“那些好声好气同我说话的,我要同他讲理也就罢了。那么蛮横无理出口伤人的,我气得只想大耳刮子扇他,为何还要同他讲理?”
“愤怒,产生于不如意,如对方不曾想我所想,做我所想。于是试图用愤怒或者暴力,就是你刚刚说的大耳刮子,使对方屈服。其实这往往无济于事,不如讲道理奏效,既能让对方想我所想,做我所想,又能够令自己对道理重温并深思,一举两得。”
我听懂了,可是我很疑惑:“愤怒往往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师尊你就没有生气的时候吗?”
“当然有。”她回答。
“那你怎么办?”
“我等着愤怒消失。”
“啊?”我惊呆了,“难道不应该杀了让你愤怒的人吗?要知道,修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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