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谢三甚至来不及说出完整的问话,只觉身体瞬间失重,整个人自高空陡然坠落。
邵秋实收了青锋剑,没有飞行法器垫脚,她和谢三立即向地面坠去。
“想出这种办法脱离包围,”姜暮雨蹲在剑上,俯视着随着雨丝一同下坠的两人,“别出心裁。”
安清被数道符篆打得连连后退,这时才止住身形:“这是……”
蔡子慕帮安清拨去了最后一道符篆,轻咳一声:“是天罡引雷符。”
安清倒是无碍,雷击酥麻过后迅速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只是被燎黑了衣角而已。但以地境修为被六品武者燎了衣角,已是阴沟里翻船了:“她还真是道士?”
“管她是不是道士,别让她跑了。”姜暮雨兴致勃勃地道。
“她跑不了。”满面病容的蔡子慕声音本就虚弱疲软,浸在雨里,越发黏滑湿冷了。
“啊啊啊——”谢三一路下跌,夹着冷雨的冷风在耳边呼啸,眼见山峦越近,树木已低,预感到自己就要摔成一滩肉饼,他不禁吓得大叫。
一道青影划过,谢三屁股一痛,已是落在了竹影舟上。
竹影舟的船头,传来邵秋实不急不缓的声音:“别叫了,小师弟,我那白鹤灵彰咒一百两一张,你这一叫,我们好不容易隐藏的踪迹不就全暴露了?”
谢三揉着屁股爬起来,眼前一亮:“对啊,你还有隐秘行踪的符篆,快都拿出来用上。”
“白鹤灵彰咒只剩五张,一张可维持一刻钟,五张就是五刻钟,”邵秋实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五刻钟可行,三百里,还剩二百里路。到时候符篆用尽,我的内力也是告竭,我们就要自求多福了。”
“隐匿行踪的符篆这样管用,你怎么不多买几张?”
“还能为什么,”邵秋实反问,“不都因为穷?”
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比肩,谢氏的小郎君何曾尝过穷的滋味,谢三一时愕然:“就因为这?”
邵秋实摇头:“小师弟,你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什么?”
“你还记得曾问我是不是来过巴蜀吗?”邵秋实又问。
这个谢三自然记得:“记得。”
“我的确是来过的,”邵秋实负手而立,看船头破雨,一派世外高人的道貌岸然不急不缓,“三十年前,我只身入蜀,将三大杀手组织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三十年后,一个天一阁就杀得我夹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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