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唐墨当扬啐了一口气,“太晦气了,你这般年轻,备什么棺材?我太知道他们这种人了,不打招呼就把货搬到人家里,欺负人脸皮薄,不好意思退货,这就是强买强卖!”
作为跑单帮的同行,唐墨说出“我太知道他们这种人”的话顿时显得尤为有说服力。
邵秋实摆出深以为然的样子:“我也是这样想,所以让他们怎么抬来的怎么抬回去了。”
“对,就该这样,”唐墨先是点头,继而摇头,“不行,我得让村子里的人都注意一下,以后可不能让他们再来了,敢到村口就用大笤帚打他们走。”
邵秋实见唐墨义愤填膺,深觉得下次王琅再派人,恐是不好派祁山来了。
唐墨忽然话锋一转:“从良,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何事?”
“是关于唐林生的。”
“关于唐林生的什么事?”
此时他们站在院中,四周开阔,唐墨左右瞧着没有旁人,却还是不放心,又走近了邵秋实两步,才压低了声音道:“倒也不是关于唐林生,是关于他做的账。”
“唐林生做的账怎么了?”
“唐林生已将所有的账本都给了我,我查看之后,发现了一笔十分奇怪的支出,不是用工也不是买料。从五年前开始,还只是每月四两银子。逐年递增,到了今年,已增加到每月四十两,年节甚至不止四十两。”
“从五年前开始?”邵秋实计算着时间。
唐墨点头:“没错,正是你离开后不久开始的。”
邵秋实有些明白唐墨的顾虑了,一笔持续的支出,既不是用工也不是买料,还是从邵秋实离开后才开始,并逐年递增。唐墨就差直说唐林生罗织名目蓄意捞钱,随着邵秋实不在越久,越发明目张胆变本加厉。
邵秋实想了想:“唐林生是如何解释的?”
唐墨的表情就更一言难尽了:“他说你应该是知道的。”
“应该?”
唐墨点头:“这就是他的原话。”
邵秋实一时缄默:“还有说别的吗?”
“他先说你应该是知道的,后来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开始不知道,你看了也就该知道了。”
看了?“看什么?”
“我将那支出的名目抄了下来。”说着,唐墨从怀里取出一叠纸。
邵秋实顺着唐墨的示意看去,纸上的字她当然认识:“……春田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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